种心态。 从小她根据家里人的分别对待,知道了家里兄弟是一等的,剩下的姑娘是另一等的,不一样。 她为这种“不一样”感到不平过,可是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然后就习惯了,不再想这些没有用的事情,但是那种不舒服依然藏在她对这种事的习惯里。 祝翾凡事就爱问凭什么,问多了就知道她的服气不服气不重要。 既然改变不了,就不要去想了,努力做好眼前的事,继续享受眼下的时光最重要。 但是她心里永远有自己的标准,在她心里,她自己就是第一等的,不管大父大母他们怎么评判。 所以她就对陈秋生说:“才不是呢,你就是最值钱的,你没出生的弟弟凭什么比你值钱呢?你比他大,你也有很多优点的。” 陈秋生就说:“可是我阿娘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要是我是最值钱的,那她为什么不能生了我就挺直腰板呢?为什么还是要生弟弟呢?” 祝翾就很认真地告诉她:“他们的觉得是他们的觉得,你管他们呢,你只要觉得你是最值钱的,你就是最值钱的。他们有他们的标准,可我们凭什么听他们的,我们还小,但是没有人能够左右我们的心。 “就是皇帝来了,也不能下旨让你发自内心觉得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我们内心里的事没人能够管得了。” 祝翾这种自信与坚定是她生来的天赋,所以黄采薇才会夸她“生性自然”“心目清明”。 然而陈秋生不能理解祝翾这种天赋和这种自带的境界,她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太阳没人觉得是从西边出来的,可大多数人都觉得儿子比女儿值钱。” “大多数人觉得就是对的吗?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们认为呢,你的心是自己的,难道认为自己最值钱都不行吗?如果大多数人都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那太阳就能变成从西边出来了吗?不是这样的! “不管多少人说,太阳都有它的方向,不被影响,我的心就要和太阳的方向一样,不被影响。别人可以看不起我,但我不会看不起自己。”祝翾改变不了陈秋生未来会遇到的困境,就把自己一直这样自信的秘诀告诉陈秋生。 陈秋生想了一阵,有点想不明白,她觉得这是一种自欺欺人,但是她又觉得祝翾说的很对。 还小的祝翾以为所有孩子都和她一样,自带她这样的天赋,实际上她这种女孩才是少数。 不然黄采薇当初也不会说大多数人是“心附心障”的存在,祝翾这种“心无心障”天生自喜的女孩才是异类。 这种天赋和特质放在孙老太之类的嘴里就是“天生的犟种”。 两个女孩聊了一会,就上课了,也不说这类的话题,祝翾把心思重新投入到书本里学得心无旁骛。 既然她发自内心觉得自己是第一等的,那就得真的做到最好,那样才匹配自己对自己的认知。 虽然她的自学进度早就超过了黄采薇的讲课进度,哪怕生了一场病,也没落下任何进度,但是祝翾还是觉得生病耽误了她的学习。 今天黄采薇开始教学生们算学了,本朝科举制度沿袭前朝,参考唐宋,因为才开国三年,开了三年恩科,制度并不算完善。 但是大家都能从开国以来的三次考试里得到了本朝科举内容的一个衍生规律。 唐宋时期的科举多科并举,比如宋朝除了最热门的进士科,还有九经、五经、明经、明法等科,因为进士科出路最好,所以其他科人数日益减少,渐渐形同虚设。 前朝也是以进士科最重,当然也存在着一些式微的杂科,比如明算科,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考科举明算之类的科目并不是必读科目,必读的还是四书五经。 到了本朝,长公主发了一篇关于科举改革的文章,引起了轩然大波。 文章的大概意思是前朝科举分了很多科,她觉得很好,但是大家都一窝蜂跑去学进士科了,其他科式微让她觉得很不忍,她觉得这是学术界的末日,她很向往思想推陈出新的时代,比如先秦时的百家争鸣。 但是如果大家只学一科怎么百家争鸣呢,于是她觉得科举可以把唐宋弄的那些科目选出来一些一起设为科举必考科目,四书五经要读,算学不能落下,还有历史法律各种常识也要加上……总而言之,多多益善,应考尽考。 这下士林自然要反对一下了。 但是长公主的诡辩能力很强,他们说祖宗之法云云。 长公主就说:我们是新朝为什么要遵从前朝的祖宗之法,我说的这些科目都是唐宋的皇帝弄的,不是我瞎搞的,也是“自古以来”。 大臣又说她激进,科举的目的是公平地选拔人才,长公主的提议加大了科举学子的应试压力,对底层没条件接触这么多偏科知识的学子不公平,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