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忽然听到破空声。 衙役们下意识抱头蹲下,一名降人的身体在城墙上撞得稀烂,鲜血溅了他们一身。 衙役们这一路也是从血里趟过来的,当温热的液体洒在身上时,衙役们熟练的抹了把脸上的血,往墙角一蹲。 眼不见心不烦,只要把眼睛闭上,屏住呼吸,世间发生的事便与他们无关了。 看着大气都不敢喘的衙役,被流放的官员们脸上露出悲怆之色:由这样的人守护他们的皇朝,国家危矣! 在北地,降人们拥有更多权利,就连着装发饰也与流人们不同。 流人多半出身名门,纵使身处这流放之地,也丢不掉他们骨子里的傲气。 虽然不少流人都会用特殊方式隐藏自己的好相貌,可他们会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打理干净。 就连衣服上的补丁,也会补的整整齐齐,不会影响整体观感,虽然穷但是穷的很有尊严。 可降人就不一样,他们自诩是马上民族,天性放荡不羁,平日里喜欢同自己的马匹同时同住。 而且在他们眼中,洗澡会损伤自己的灵魂,故而他们每年只会洗一次澡。 倒是方便了靳青认人,没过多会功夫,那些降人便被靳青全部干掉。 只剩下被降人带在身边当奴隶的流人们,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惊恐的迎接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靳青踩着地上带着红色纤维的液体,慢慢走向其中一个衣着最光鲜的流人。 鞋底与地面接触时,发出黏腻撕拉声,每一下都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经过之前的视觉冲击,众人对声音越发敏感,甚至产生了转身就跑的冲动。 不过那只是他们内心的渴望,事实上,没人敢用生命去挑战靳青的速度。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缩紧身子,尽全力缩小的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靳青的眼神比他们期望中好的多,靳青伸手拎起那个衣着光鲜的男人,举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位置。 听到耳边传来的抽气声,男人心中清楚,此时此刻,大家都在等着自己说些豪言壮语。 既然死亡已经成为定局,那他的确应该选择一个更有尊严的死法... 于是,男人提了一口气,用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靳青:“女侠,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稚儿,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等我回到家,一定给您打个长生排位,每天三炷香...” 周围人一脸震惊的看着男人:他们想说的话都让这人抢先说了,他们等会说些什么话来求呢? 靳青则一脸戒备的看着男人:“你别想讹老子,老子可不愿意给别人带孩子。” 她最讨厌的生物就是小孩子。 707:“...不愿意那就别说啊!”这人也是的,不知道他家宿主喜欢孩子么,就不怕他家宿主惦记上。 三岁,正是好玩的时候。 男人被靳青的话弄得一愣,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靳青在说什么,只呆呆的啊了一声。 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他哪敢讹这位主啊。 就在男人疑惑的时候,却见靳青对他露出一个扭曲又狰狞的笑:“你家住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