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是个机灵通透的人,见安靖赜打算将这事用这样的方式的揭过去,当即上前小心翼翼的从安靖赜手上捧了一团空气走。 口中还不忘请示:“殿下,如此矜贵的御赐之物,您看放在哪里合适。” 那御赐的杯子他刚刚已经看过,他府中相似的还有不少。 既然他家殿下现在想要将事情这样遮掩过去,那他照做就是,横竖他殿下是皇上唯一的子嗣,他就不相信皇上会为了一个杯子发作他家殿下。 宰相门人七品官,身为皇子府的管家,如果他家主子将来能上了那个位置,到时候他还有更大的造化。 到时候不管把他放到哪去当个管事小官,也都是鸡犬升天的事情,因此管家并不担心这些宫中的人精会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副总管被面前两人的动作惊呆了:这都是什么神仙操作,真当他们都瞎了不成。 御赐之物磕了碰了都是大事,可这前太子府上的人竟然想着这么将事情遮掩过去,简直就是猖狂至极... 见副总管的视线在管家手上以及地上的碎片之间打转。 靳青走到碎片前,伸出右脚在地上的茶杯碎片上碾了几下,然后便抖了抖脚:“现在没了!” 现在没了! 没了! 没... 还真的没了! 副总管额头上留下一滴冷汗,他还是头一次见人能徒脚碾碎瓷片的。 靳青穿的是最普通的短靴,这鞋底虽不算薄,却也硬不过瓷片。 将鞋上的碎末抖掉,靳青对着副总管咧咧嘴:“还有什么问题。” 怎么可能会没有问题,副总管咽了口口水,这绝对不是一句普通的问话,这就是红果果的威胁。 他甚至怀疑,但凡他说有问题,靳青就会用脚将他的头像这些瓷片一样撵得的粉碎。 感觉自己已经想到了事情的精髓,副总管转头看向管家说道:“这是皇上的赏赐,自然要妥善收藏。” 得了副总管的话,在场众人都松了口气,刚刚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一片和乐的目送管家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上的空气的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安若辰痴痴的看着床上的薛无尘,数年不见,安和长高了人也黑瘦不少。 原本安和的年龄就比他小,现在看起来倒是更年轻几分。 想到这些年的离别之苦,安若辰就恨不得将薛无尘装进眼睛中带走。 许久之后,安若辰幽幽开口:“安和,起来吧,你又在装睡了。” 薛无尘慢慢睁开眼睛:“不要叫我安和,那是你起得名字,我从未认同过。” 当初两个人关系最好的时候,安若辰便给薛无尘起了这个字,为的就是暗戳戳的将自己的姓氏冠在薛无尘的名字前。 听到薛无尘的怒斥,安若辰垂下眼睑,掩饰自己的疯狂:他想打断安和的腿将安和永远囚禁在自己身边。 但问题是,他真的不敢。 当年他后院中女人虽然有女人,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娶正妃。 别人都以为是他眼界高,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侧妃妾室都只是玩具,可正妃却是责任,是他正经的妻子。 而他对女人,没有兴趣。 当时他的几个兄弟明争暗斗的像乌眼鸡一样,他母亲是后宫妃子中最凶残的一个,连带着他在夺嫡上也比别人更有优势。 为了给自己减压,他伪装成普通人在街上晃悠。 之后,他便遇上了让他心动的薛无尘。 少年时候的薛无尘就像太阳一样,温暖着他的世界,将他的心里装得满满的。 他主动上前结交,成功的与薛无尘成为朋友。 那时候他十八岁而薛无尘十五岁,他为薛无尘洒脱的人生哲学和渊博的学识而吸引,两个人的接触也愈发频繁起来。 他强行按捺住自己内心对薛无尘的好感,与薛无尘交好了几年,却始终不曾的表露心意。 不过很多时候,他都会接着研讨学术的理由留在薛无尘家里,与薛无尘抵足而眠。 终于,他的事情被他父皇发现了。 他母亲太过能干,成功的将所有对他上位有威胁的妃嫔及她们的儿子都斗倒了,而他也成了太子的不二人选。 他记得那天下着小雨,没有打雷,但天气极为阴寒,他父皇将册封的圣旨用力掼在他面前,问他选娶妻还是当太子。 看着那张能够让他一步登天的黄色锦缎,他毅然决然的答应了父皇的要求:他要当太子! 太子妃的人选是现成的,钦天监的司命曾经为太子妃批过命,说是贵不可言。 安若辰一直都怀疑太子妃是不是给对方送礼了。不然为何在太子妃当了皇后之后,没两个月的就薨了。 不过贵不可言倒是真的,她死后,每年祭祀时,自己的所有子女都要称她母后。 但那都是后话,那天他在父皇面前下了保证后,便浑浑噩噩的出了宫。 大婚定在三个月后,那是钦天监算出来的吉时。 安若辰想过以后要同薛无尘保持距离,他想过要同薛无尘结拜,掐断自己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可是在看到薛无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