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主公瘦得和小鸡仔似的,没想到啊,还挺能打?和赤仑居然较量了三四十个回合还没认输!” “那有什么用?不过是嘴硬罢了,但骨头会教他知道什么叫做‘认输’、‘求饶’。” 角斗场比武台上魁梧的勇士——摩苛麾下猛将赤仑正一只手箍着清瘦少年的腰,将他当做陀螺似的戏耍,少年双手奋力地拽着赤仑的腰带,双脚用力后蹬,试图扭转局势。两侧围着观战的西域兵,站在前面的勇士仗着强者有话语权,并不忌惮孟阙的身份,反而肆无忌惮地议论起来。 “那也未必,小主公这两年进步神速,要不是底子差点,弱了些,就他这天赋和韧劲,假以时日,定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勇士。” “这份韧劲和吃苦的耐力倒真值得敬佩,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性,我很看好他!” “可他还流着天兆的血……” “那又如何?只要他归顺的是西域,那就是咱们的勇士,以后他长大了,还要带着咱们的西域兵,将天兆的皇宫踏平呢!” 聊着聊着,不知道谁提了一嘴“王上该不会想培养他做继承人吧”,勇士队的这几人便齐齐沉默了下来。 在西域,各个营帐都有杰出的勇士,“继承人” 从来是看实力而不是看血缘关系,但小主公的身份的确特殊——他是王上留下来的唯一血亲。王上残忍无情,唯独将这个外甥接了回来,还亲自教导……尽管看着严苛没什么温情,可这态度的确不好言说。 新王比老西域王狠多了,他的话谁敢不从?论实力,他有;论势力,他也有;论威信,是绝对至高无上的存在,如果小主公再争气点,还真不好说。 “哼,赤仑才是跟着王上一路杀出来的,他一人便能让十三营的勇士服气,光是这点,我觉得小主公没法比。” “哈,可莫欺少年穷,小主公才十五,赤仑二十六了,光从年纪上来说,再过个几年,小主公正值青年,又肯苦练,一定会有大造化!” “有空在这围着废话,今天的训练都做完了?”孟阙的两名手下拨开看热闹的西域兵,别看他们平时嘻嘻哈哈的,但对外还是很有威信的,他们是与赤仑同一批的勇士,如今在孟阙麾下当护卫,却依旧有几分威信。 毕竟,实力摆在这。 “要么安静地看完,要么带上你们的嘴滚去训练!”俩护卫叫阿青和蓝鹰,一个瘦高精明一个看着憨厚敦实,分别吼了一嗓子后,大部分人都闭嘴了。 仅有的几个刺头儿,那也是和赤仑交好,替赤仑摇旗呐喊的。 “神气什么,赤仑才是勇士之光!” 蓝鹰笑呵呵地将弯刀拔出:“是啊,和我的刀一样闪光是吧?” 说话的那人,立马噤声。蓝鹰可是“弯刀下无亡魂,只有哭嚎的野鬼”之称的“杀手”。杀人弄得和家常便饭似的,谁敢和这样看似忠厚老实爱笑,实际上笑呵呵就毙你命的人嘴硬? 阿青耸耸肩,觉得这伙人也真是有意思,怕他们却不怕他们护卫的小主公,这是什么脑子? 小主公可比他们狠多了。 就好比现在,孟阙一边肩膀已经脱臼了,但他还死撑着,少年脸上满是汗,却仍咬紧牙关,双脚用力向上一蹬,便踢中赤仑的下巴,赤仑轻敌不设防之下,脸都变形了,一个趔趄就往后仰。 而孟阙这一下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都能听到骨骼清脆的声响,可他只是闷哼了声,便又迅速爬起来,拔出绑在腿上的短匕,身体一个滑行向前,便在赤仑起身前单手持着匕首抵住了对方的咽喉。 “你输了。” 少年额头血迹蜿蜒而下,染红了半边脸,看着十分可怖,但他只是长睫一扇,任由那血污染了一只眼,他平静地注视着赤仑惊愕的眸子,无悲无喜地道。 他并未因为赢了摩苛最强的手下而沾沾自喜,就像只是通过了日常无关紧要的一项考验。这眼神叫赤仑十分扎心,他咬着牙槽:“这次算你赢了!是我大意了!” 明显还是不服气的,但事实胜于雄辩,输就是输了。 “战场上轻敌是会要命的。” 人群一阵无声,都觉得小主公能赢赤仑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但他偏偏做到了。但此时,人群后,一道高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平静。 摩苛坐在马背上,仰着头,似是从外间回来,碰巧看到了两人分出胜负的结果,顺口点评了一句。 闻言,赤仑面上一讪,孟阙收回匕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站不稳也要努力站直了。 赤仑忙单手行礼跪下:“王上恕罪,是属下技不如人。” “嗯,风光了,就学会轻敌的臭毛病了。”摩苛嗤了声,丝毫不在意当众拂了手下面子会不会不好,“黄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