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妻看起来一个太莽汉一个太文弱,按理说会有些摩擦才对,但孟阙每次出去都是春风得意脸,逢人便夸“我家夫人怎么怎么”,给他做了什么之类的。 听得军中将士,以及朝堂同僚看到他就想绕道走—— 炫耀什么?谁不会娶妻?谁没有媳妇? “赵世子!” 这日,孟阙下了朝,去李记酒楼给俞纯排她爱吃的水晶豆腐,结果碰到一老熟人,他认出来这人后,立马就主动打了招呼。 赵明朗为家里嘴馋的妹妹出来跑腿的,他刚要排上,就被窜过来的孟阙抢了先,只得退一步站在了孟阙身后。 “孟将军有何指教?” 孟阙笑得意气风发的,“没什么指教,就是瞧见了打声招呼。” 赵明朗嘴角笑意有些勉强,看着孟阙努力展示的剑穗,再看他腰间挂的女子用的香囊,眼底划过一丝黯然。 “是么。” “赵世子那日怎不去喝我的喜酒?喜帖我可是下了的。”孟阙可是记得岳父说的,他家夫人总受委屈还不肯说,这其中可不就包括了侯府这门膈应人的前亲事? 呸,都算不上亲事,都未曾定下过。 赵明朗笑容不大自然地回着,“那日身子不适,不过家父与家母去了。” “哦,我还以为你是怕触景伤情呢,毕竟这样好的夫人是我的,赵世子错失了。” “……” 赵明朗吸了口气,忽然拱手,“在下还有些事,先行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走。 这个孟阙还是和从前一样说话难以入耳。 赵明朗回到侯府,要进门时,忽然不远处冲过来一道身影,吓得他往后一退。 定睛一看,便拧起了眉心。 “俞大小姐,怎么又是你?” 俞珍浓妆艳抹的,但怎么都掩盖不住面上的憔悴之色,她看着眼前端方君子模样的赵明朗,目露痴迷。 “世子,你去求下侯夫人,这门婚事能不能不要解除?我是真的仰慕你的,若是我被退了亲,往后还怎么嫁人……” 赵明朗看到俞珍这样,心下厌烦,面上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才温和耐心地回着,“俞大小姐,父母之命不可违,婚事已解除,还请你不要再纠缠了。” “那我怎么办?我现在成了京城的笑话,往后谁还敢娶我?”俞珍闻言便不可置信地瞪着赵明朗,声音带着尖锐,“你不能不管我啊,当初是你母亲派的媒人来我家提亲……” “你非要让我将话说难堪吗?”赵明朗听到这便面露不悦了,“这门亲事是怎么来的,你最清楚。还有,家母先前不知你俞家大房如此恶毒刻薄,若是知道,决计不会点头同意这样的婚事。 俞大小姐,言尽于此,还望你自重。” “兄长——”这时,赵明朗的妹妹出来了,见兄长和一女子说话,原本还好奇,待看清是谁后,立即变了脸色,担心兄长被人纠缠,她忙小跑着过来,对赵明朗撒娇道,“不是去李记给我买吃食了吗,怎么空着手呀?” 直接拉着赵明朗就要走,无视了旁边既愤怒又不甘的俞珍。 “我……人太多了,便先回了。”赵明朗隐去了孟阙这茬,不想叫妹妹担心或是生气,更不想叫外人看了笑话。 “好吧,那下次再去,走吧,我们进去,娘亲找你有话要说呢。” “不许走!” 俞珍冲到赵明朗兄妹俩面前,张开手臂,拦住他们的去路。 “你们侯府今日不给我个说法,我便在这不走了,看你们侯府丢不丢得起这个脸!” 俞夫人最近病倒了,没心思管俞珍,要不然也不会让女儿出来这样丢人现眼。 俞珍是被最近大街小巷称赞的俞纯这门婚事气得了,她不敢找孟家的麻烦,便只好来注重礼节的侯府讨要个说法。当然,就算做不成世子夫人,她也要让赵明朗补偿她一些金银玉器—— 爹爹不在,先前太子妃又霸道,让大房将二房的东西加倍奉还,府上开支大,她金枝玉叶惯了,受不了苦日子,只能来侯府索要些了。 “俞珍!”赵明朗的妹妹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她看俞珍如此蛮不讲理,便高声奚落起来,“难怪哥哥也好,孟家也罢,都中意你堂妹呢,如今看来,你们俞家门风若是败落,也不奇怪了。你这般和市井泼妇有何区别?未出嫁的闺阁女子如此不知羞耻,也不怕传出去更贻笑大方!” “你说什么?关你什么事,你再说我比不过俞纯,我便撕烂你的嘴!” 俞珍受不得气,在家刁蛮惯了,最近又听不得“俞纯”这名字,更别说拿俞纯来做比较的话了。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