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阙微微提了一口冷气,险些哽在喉间吐不出来—— 她说下一半还是保留了,这才不到五步,他就开始额角抽着疼了。 这棋……说臭棋篓子她倒没自谦,很是如实了。 “你……下错了。” 他本想说“你拿回去再想想”,但又生生忍住了,悔棋是大忌,他既说要教她下棋,怎能一开始就教不好的习性? 俞纯单手捧着脸颊,一脸疑惑,“我前面几步……莫非还下对了?” “……” 第一步下在天元那时,他就该开口提醒的。原来她不是臭棋篓子,她是压根就不会下! 的确如此,原身也不会下棋,倒是会看书写字,弹琴也还可以。 唯独这作画和下棋,额,大概是为了和自己这“外来者”完美融合?一样的烂。 “公主,该您落子了。” 林润看着手执棋子却半晌未落下的华云公主,不由得拿起扇子,打开,扇了扇,等了会,见对方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那边时不时轻声交谈的二人,不禁暗自摇摇头,提醒道。 闻言,华云公主这才回过神来,从容优雅地落了子,瞧着,并无异样。 只那垂在腿上的那只手,暗暗握紧了。 她从未见孟阙对着谁,露出这样无奈却又包容的神色,也从未听过他这般耐心有来有回地与女子说话。 “我若没记错,你娘下的一手好棋。” 看着开始溃不成军的黑子局势,孟阙捻起的棋子,又放回了棋盒中,抬眸看向对面一脸坦荡的小姑娘时,眼里带了点怒其不争。 俞纯轻抿了下唇角,才轻声回道,“我……更像爹爹?” 大概是自己也不愿意被当做永清郡王二代,这话说得还有些迟疑。 孟阙:“……”他脑海里立时就浮现永清郡王的“豪言壮举”来,再看眼前娇憨灵动的少女,忙心下一颤,有些后怕,还好没有太像。 “我……能不能不下了?”俞纯看着那边已经陆陆续续围了不少人的套圈活动,大概是邵英的加入,叫闺秀们起了攀比……自家兄长的心思,便从女子们的游戏,变成了兄妹对抗赛。 俞纯光是看了眼,就有些眼热,手也痒。 她这手,劈砖、爬墙、套圈都行啊,可别用来下棋了。 见她一双眼都飞去那边了,就是不知看的是物,还是人了。孟阙眸光一闪,划过一丝暗色。 “就这般坐不住?” 或许他真的是年纪大了,不爱热闹不好动,但她还是花一样的年华,从前又总拘于郡王府,正是爱玩的年纪,他又不是她的谁,的确不该这般严厉和拘束她。 “不是坐不住,是我再不去,我的手镯就要被她们套走了!” 俞纯忽然站了起来,因为她看见,男主拿着项圈,似乎瞄准了她的手镯,跃跃欲试了。 她紧张地从石桌前绕到孟阙跟前,伸手便拽他的广袖,“首辅哥哥,你看,那,那少年,他要套走我的手镯了!” 她是真的急了,一时间也就忘了分寸,不顾礼仪,直接上手拉他袖子了。主要是邵英是原男主啊,她可不想原男主带着她的手镯过来搭讪,再来个极限拉扯,一来二去的…… 这桃花赶都赶不走了。 有昵称的c:哎呀,臭情侣这粉红泡泡,差点让我在办公室笑出了声。 呼啸而过的x:妈粉狂喜,鱼崽快来拉我袖子,啊,我穿的短袖,没关系,你可以拉我的裤子! 尊贵的a:楼上的,裤子穿好,互联网不是耍流氓之地! 呼啸而过的x:???是不是你该清理下自己脑子里的废料了。 俞纯被直播间观众这一打岔,意识到什么,咳了声,将手飞快收回,背到了身后去。 而孟阙,在小姑娘白皙柔软的手拽着他袖口晃了两下时,整个人就如雷击中似的,定在了座位上,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和理智。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看向那边拿着最小的项圈,微微站定,准备去套手镯的少年,立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她藏在身后的手一眼。 “是你总戴在手上的那只?带铃铛的?” 方才她摇他袖子时,铃铛都未响,看来是随手将随身佩戴的手镯给拿出去当彩头了。 闻言,俞纯小鸡啄米似的连点头,“就是那只,我得拿回来,那,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她像极了晚辈请示长辈,乖巧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孟阙却起了身,抖了抖袖子,他眉宇一展,唇也稍稍勾了勾,“套圈而已,我替你赢回来。” 她身为未出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