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顾晋深那张被几十层胶带贴着的嘴巴,发出一声沉闷而冗长的闷哼,继而“呜呜嗯嗯”地支吾个不停。 看出他有话要说,顾砚辞抬手一扯,撕扯下贴在顾晋深脸上的几十层胶带。 “拿我撒气是什么意思?”顾晋深想起林浅惯用的“以牙还牙”手段,心里隐隐约起了个猜测,“把我丢给那些狗头人,任由他们处理吗?” 狗头人,饱含轻蔑与歧视,乃顾晋深对那些极端爱狗人士的羞辱性称呼。 林浅羽睫一扇,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移到顾晋深身上,徐徐告知说:“正是,我一根狗毛没拔,却被你口中的狗头人大肆谩骂。虐狗的人,激怒他们的人既然是你,被他们往死里折磨的人,理应是你。” 她此话一出,顾晋深汗流浃背,一双眼窝深陷,散发着昏暗光芒的眼睛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惶恐神色。 他是发自内心恐惧,恐惧自己落到狗头人手里。 极端且疯批的狗头人有多可怕,他最最清楚。 正因为很清楚,他才将他们,当做射死林浅的子弹大肆利用。 顾晋深自私更双标,他利用狗头人伤害林浅时,只考虑到他们的杀伤力。 一想到自己要被狗头人所伤害,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林浅好生残忍。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顾晋深扬起他那张脸皮更比猪皮厚的瘦脸,对林浅横加指责:“不管怎么说,谈恋爱的时候,我对你很好很好。我可以拍着胸脯说,那时候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想想过去,你但凡有一点良心,都做不出把我丢给狗头人,任由他们折磨我的灿残忍行径。” 闻言,林浅嘴角一勾,呵呵呵地冷笑出声。 顾晋深骂她的话,用来骂他自己倒是蛮合适。 当年,他但凡有那么一点感念她曾经“舍身相救”的良心,他就做不出背刺她,为获得三个亿送她入狱的残忍行径。 “我跟你啊,无话可说!”林浅轻哂,“某个狱友说过的,很极端很偏激的话,送与你正合适。跟社会渣滓交流,暴力是唯一的沟通手段,将他打个半死,他才知道他错在哪里。” “你心里扭曲……”顾晋深正想讲些“吃亏是福”、“以德报怨”的糟粕观念教育他,顾砚辞又拿胶布缠住他的脑袋,连同他的四肢一并缠上。 “许珩,”顾砚辞使出解决问题时惯常采用的雷厉风行的手段,言简意赅的下令,“通知那些身在本市,尤其是就在各处的网暴键盘侠们,真正的虐狗狂魔,顾晋深和沈怡,将于今日X时X分,被运送到到XX区域的垃圾堆旁,想打想骂的赶紧去。” 许珩应了一声“是”,正要按顾砚辞吩咐行事之际,沈怡尖叫着喊:“不要拉扯上我啊,我也是受害者啊!你们也看见了,虐狗非我所愿,是他们两个逼迫我。” 她觉得她百分百无辜,顾砚辞却有另一套观点:“别装无辜,你是实打实的凶手,从你想得出在拍摄现场偷偷安装另一个摄像头,拍摄全过程的行为来看,你有点脑子,不是个智商欠费的蠢货。为留下洗清自己罪名的证据,你绞尽脑汁的想法子。避免诬陷发生的方式方法,你想都不想。归根结底,你也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你不为别人考虑,甭想别人为你考虑。” 这洋洋洒洒的一篇话,噎的沈怡无话可说。 想了想,她面向林浅求助:“看在我提供出还原真相的视频的份上,你护住我吧。一开始咱俩说好了的,我帮你洗刷冤屈,你保护我不受攻击。” 林浅不言不语,目光淡漠地盯着眼前这个酷似自己的女孩。 说她是受害者不尽其然,说她是施害者倒是恰如其分。 有点可怜,更多的是可恨! 林浅沉默,顾砚辞想到她之前的态度,下意识认定,她要履行“保护沈怡”的承诺。 “给我自私一点!”顾砚辞神色冷沉,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护住她,那些被她激怒的爱狗人士和键盘侠,会恨屋及乌的迁怒于你,将你和她视作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起谩骂声讨。什么洗刷冤屈,要不是她听从母子俩的安排故意污蔑你,你身上哪有冤屈。” 林浅颔首,不愧是夫妻,顾砚辞和她心有灵犀,内心的想法大差不差。 护住沈怡,她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譬如说:往后很长一段时间,继续承受来自狗头人的无休无止的攻击和谩骂。 林浅薄唇轻启,面无表情地说:“沈怡,他说的没错,我无力保护你。你可怜,也是你咎由自取。真的,这场闹剧发生之前。你有多种方法阻止其发生。例如,你可以偷摸录音,录下顾母那些威胁之词再报警。又例如,你可以私底下用微博的私聊功能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