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菀放下托着下颔的右手,拿着竹签,插起一小块裹满辣椒粉和葱花的包浆豆腐,表情大惑不解地问:“你不喜欢傅安辰,那你干嘛跟他牵牵扯扯搞暧昧?” 好闺蜜提问,林浅无可隐瞒,她实言相告说:“不过是把他当做棋子,刺激顾砚辞,让他难受。” “咳咳!”鹿菀被辣椒粉呛到,她咳嗽两声,替傅安辰叫屈,“他一片真心对你,你利用他,姐妹,你不太厚道哈。” 林浅可不觉得,傅安辰是一片真心对她,她撇嘴,“得了吧,一个知三当三的货色,连最基本的道德观念都没有,何谈真心实意。要我说,他撩我,要么是找刺激,要么是好胜心作祟。” 她说话之间,鹿菀的手机里,接收到一条新信息,是傅安辰发来:#帮个忙,拖住小雏儿,让她晚点回家,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惊喜。# 鹿菀秒回:#好嘞!# 鹿菀拖住林浅的方法,很简单。 她强求林浅陪她扫荡美食街,在这家尝尝味道,在那家胡吃海塞。 从街头逛到巷尾,差不多已到晚上九点半。 傅安辰又给鹿菀发信息:#好了,你俩可以回家了。# 鹿菀牵着林浅的手,满大街搜寻亮着“空车”标志的出租车。 车头装饰着展翅欲飞翅膀标志的宾利车,缓缓驶来,停靠在她俩身边。 车窗摇下,顾砚辞冷沉深邃的眸光,越过半开的车窗,盯着她俩说:“要回去是吗?我送你们!” 林浅预测,顾砚辞将她俩送到湖景别墅后,他肯定要死皮赖脸的强闯进门,进一步纠缠她。 想到这,林浅冷硬拒绝:“不必了,我们打车,或约网约车。实在不行,我们骑共享单车回去。” 鹿菀一心想看顾砚辞和傅安辰短兵相接的修罗场,她拉开车门,拽着林浅上车,“哎,有车咱就坐,他自愿给咱俩当免费司机,不坐白不坐。再说了,网约车,出租车,哪里比得上这高档豪车。” 宾利车行驶到湖景别墅所在的滇湖路,鹿菀再次接收到傅安辰发来的短信:#来湖畔广场。# 鹿菀身躯前倾,敲了敲驾驶室的真皮座椅说,“嗨,我们不回家,麻烦你把我们送到湖畔广场。” 湖畔广场抵达,透过车窗看到广场上花团锦簇的一幕,鹿菀睁大眼睛,冲口而出地说:“哎哟,搞这么大的阵仗,我感觉,他是真心喜欢你哎!” 林浅看向车窗之外,真的,好大的阵仗。 广场上新添置了不计其数的照明灯,焕发出雪亮光芒。成千上万朵粉玫瑰,组合成宽大花墙,中间用鹅黄色的香槟玫瑰,拼凑出“LOVE”样式的英文字母。 前方有一道鲜花拱门,傅安辰身穿光鲜亮丽的白西装,手捧礼盒站在鲜花拱门下。 鹿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评价说:“唉哟,好像婚礼现场。冒着被打的风险说一句,顾总啊,你不给的婚礼,有人替你给。你不爱的女人,有人替你爱。” 林浅想象得到,这句话对顾砚辞有多大的杀伤力。 从仪表台上方的内后视镜中,林浅清楚看到,顾砚辞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阴暗。帅气下颔紧绷成锐利线条,菲薄双唇紧抿,眼眸里荡涤着腾腾杀气,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更是痉挛性收紧。 知道他处在爆发边缘,林浅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刻意火上浇油,“好浪漫啊,糟糕,是那种感觉,心动的感觉。” 她说出“心动”二字,顾砚辞的右手紧握成拳,狠狠砸中仪表台,紧咬后槽牙,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闭不上,人长嘴就是为了说话。”一心想气死他,林浅娇滴滴恳求,“顾总,君子有成人之美,看着他真心喜欢我,看在我怦然心动的份上,你就放手,成全我和他。我这辈子都感激你,今生报答不了你的大恩大德,下辈子当牛做马报复你,不不,报答你。” 顾砚辞紧锁的眉峰剧烈跳跃,手背上的青筋明显膨胀,上下两排牙齿摩擦发出的“咯咯”声清晰可闻。 他语调里夹杂着毁天灭地的怒气,沉声告诫:“林浅,我的忍耐力有限,你适可而止。” 此时,广场上亮光闪耀,是喷溅烟花喷发出流光溢彩。 几个西装革履,打扮的犹如伴郎的年轻男人,走到宾利车前,拉车门,诚邀林浅下车,“小姐,请下车,你的傅先生,在花架下等你。” 车门被顾砚辞紧锁着,他们左拉右拉,车门纹丝不动。 再说傅安辰,他左等右等等不到林浅,心急之下,抱着礼盒就冲到宾利车前,隔着车窗怒骂,“老东西,你把车门打开!你耽误了我精心策划的表白仪式,我跟你没完!” 顾砚辞无视他威胁,目露轻蔑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