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浅在陪护床上一觉醒来。 她打着哈欠坐在床沿,双脚探进长筒靴。 她右脚的脚趾,刚碰到靴子底部,一阵尖锐刺痛传来。 “啊——”林浅吃痛尖叫,赶紧蹬掉靴子。 此时,顾砚辞正阖眼躺在病床上,处在似睡非睡的迷糊状态。 听见林浅尖叫,他忙不迭睁眼。 他看到,林浅小巧玲珑的脚趾头,红肿的几近皮开肉绽,像是被蝎子蜈蚣类毒虫叮咬了。 向来很能忍痛的林浅,眼眶蕴含晶莹剔透泪花坐在床铺上,披散一头长发,小脸煞白煞白,嘴里“嘶嘶嘶”吸气,显然是疼的不轻。 顾砚辞蹲下,托起她的右脚,低头对着她的脚趾头吹出丝丝热气,以减轻痛楚。 一边吹气,他一边问:“怎么回事?你被毒虫咬了吗?” 林浅脚趾头动了动,泪眼盈盈的目光瞥向躺在地板上的长筒靴,寻思着说:“鞋子里,好像有东西。” “我看看。”顾砚辞拿起靴子,靴口朝下晃荡两下,晃荡出一只体型硕大,折断半边翅膀的虎头蜂。 虎头蜂在地板上挣扎着爬来爬去,发出细微嗡鸣声。 确定那是虎头蜂,一向镇定如常的顾砚辞,刹那间额头冒汗,心脏砰砰砰狂跳。 虎头蜂是世界五大毒蜂之一,毒性强烈,被它叮咬,轻则中毒,重则丧命。 顾砚辞来不及思考靴子里为何会有虎头蜂,他赶紧实施急救措施。 他先拔出林浅脚趾上尾针,再将她抱进洗手间,用肥皂水反复冲洗她脚趾,再从冰箱里取出一袋冰块,按在她脚趾处。 “等我!”他轻拍林浅的右肩,“我去药房,取点抗炎抗过敏的药物,你必须涂抹药物再吃药才能痊愈。” 医学类知识,林浅比他更懂,她推了推顾砚辞,有条不紊说:“我知道,你去药房拿药,要地塞米松乳膏,左氧氟沙星片……” 她说了一堆消炎药,抗过敏药,顾砚辞领命而去。 他一走,林浅静下心来冷静思索。 她的靴子里,怎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虎头蜂? 还是翅膀被折掉半边,根本飞不出靴子,只能在靴子里缓缓爬行的虎头蜂。 很明显,是某个人故意往她靴子里放虎头蜂,存心坑害她。 某个人是何许人也?毫无疑问是顾瑾瑜! 昨晚她来过病房,有悄悄摸摸往靴子里塞虎头蜂的机会。 林浅胸腔里窜起怒火,贝齿下陷紧咬下唇,在水灵鲜润的唇瓣上留下明显齿痕,一双清凌凌桃花眼里氤氲愠怒。 顾瑾瑜三番五次污蔑她不说,还公然坑害她,当她好脾气不懂反抗? 还是说,顾瑾瑜自恃她是顾家二小姐,没人奈何得了她? 林浅表示:你嫂子我瑕疵必报,这回不狠狠狠的报复你,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顾砚辞再回到病房,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粉色护士服的小护士。 顾砚辞放下手里拿着的药盒,坐在林浅身边说:“知道你痛,我特意叫来她,给你打上一针。” 护士拿着针筒,在林浅脚趾头处,注入三十毫克盐酸吐根碱。 眼看药液推入,顾砚辞拍了拍林浅的脑袋,语气体贴问她:“还痛吗?” 盐酸吐根碱有阵痛作用,一针下去,林浅脚趾处的痛感大大减轻。 她摇了摇头说:“不痛了。” 顾砚辞松了口气,温声叮嘱她,“这几天,你干脆躺在床上卧床休息,需要什么告诉我,我来伺候你。” 习惯了被他照顾,林浅“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护士看了看英俊帅气的顾砚辞,好生羡慕地说:“你老公自己还病着,他一点不姑息自个,只想照顾你,宠妻狂魔名不虚传。有个又帅气又疼爱自己的老公,你幸福的让我嫉妒。” 林浅:“……” 幸福?宠妻狂魔?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呵呵呵! 护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护士不知道,没有顾砚辞,她根本不会被虎头蜂蛰伤。 …… 信消毒及时,林浅没中毒。 一心想着报复顾瑾瑜,林浅没法“卧床休息”。 下午,林浅以“要和闺蜜逛街”为由,离开医院。 她来到某某酒店,开了间客房,面对着电脑凝神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