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辞了无生机的躺在地上,甭管林浅怎么呼唤他,拍打他,他毫无反应。 林浅试探他的鼻息,心跳,脉搏,通通感应不到,他的生命体征已消失。 他死了? 不!生命体征消失,不等同于死亡。 林浅将他身子放平,掰开他嘴巴察看口腔,很好,没有异物。 她再解开他上衣的衣扣,袒露出健朗胸肌。再将左手叠放在右手之上,用右手掌根部按住胸骨中下段。 她以六厘米深度,一分钟一百二十次频率按压他胸部,实施心肺复苏。又捏住他鼻子,对着他的嘴巴吹气,实施人工呼吸…… 几轮心肺复苏加人工呼吸后,顾砚辞恢复呼吸和心跳,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 与此同时,拎着医药箱的医护,急匆匆赶到。 他们将顾砚辞抬到担架上,又问林浅,“他吃了哪些毒蘑菇?” 顾砚辞具体进食了那些毒蘑菇,林浅不知。 她看向趴在甄苒膝头,瑟瑟发抖的顾瑾瑜,问她:“他吃了哪些蘑菇?” “不,不知道,”顾瑾瑜不知是紧张还是吓傻了,她拼命摇头,一个劲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浅恨不得踹死她,想到顾砚辞危在旦夕,不可耽误抢救时间,她当机立断做出决断:“算了,问她问不出答案。你们化验他的呕吐物,看看他吃了那些蘑菇,是何种类型中毒。” 经化验,顾砚辞吃下的毒蘑菇有黄盖鹅膏,肉褐鳞环柄菇,假淡红鹅膏…… 中毒类型为急性肝损害型,亦是致死率最高的类型,致死率高达百分之五十。 林浅脑子里“嗡”了一下,她知道,顾砚辞凶多吉少。 他没死,尚有一线生机。 顾砚辞被抬到山脚下,送进救护车,林浅紧随其后上车。 顾瑾瑜哭闹着要上车,她哭哭啼啼喊,嘴里反复喊哥哥,一副伤心欲绝模样。 救护车装不下她,医护又急于赶回医院,他们无视她的哀求哭喊声,径直关闭车门,一踩油门驱车而去。 盯着渐行渐远的救护车,顾瑾瑜跪趴在地,发出悲痛欲绝的悲鸣:“哥哥啊!” …… 救护车内,护士在顾砚辞鼻端扣上鼻罩呼吸机,挂上点滴瓶,在他手背上扎进针尖,滴注二疏基丁二酸钠解毒,同时用漏斗胃管往他胃部灌注1:5000的高锰酸钾溶液反复洗胃…… 不知是顾砚辞求生意念太强烈,还是被翻来覆去的洗胃折腾的够呛,他倏然间悠悠醒转。 他灰白色嘴唇一张一合,无声蠕动着,竭力说话。 通过辨别嘴型,林浅大致判断出,他在说:浅浅,主楼卧室的保险箱里,有我提前立下的遗嘱,上面写明,我死之后,我名下百分之七十的个人资产,由你继承……保险箱密码,你的生日。 林浅鼻腔发酸,原来,他未雨绸缪,早早的替她安排好未来。 百分之七十的个人资产,足够她挥金如土的挥霍几辈子。 林浅握住顾砚辞手指,眼眸定定的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哽咽低语:“不许死,活下去!” 顾砚辞目不转睛凝望她,无声无息说出四个字:“说你爱我。” 林浅嘴唇抿了抿,此时,她内心犹有怨念,说不出“我爱你”。 她不说,顾砚辞眸光一暗,嘴唇极力张合,挤出一句话:“说吧,就当是安慰我的善意谎言,别让我死不瞑目,带着遗憾走。” 林浅:“……” 臭男人,死到临头还玩道德绑架。 一旁的护士,出言相劝:“那个,他想听什么,你说给他听。他有求生意愿,死里逃生的几率更大。” 好吧! 一半出于宽慰,一半出于自愿心理,林浅眸光聚焦在顾砚辞脸上,缓声告白:“顾砚辞,我爱你。” 顾砚辞陶醉微笑,黯淡眸光里荡涤着似醉非醉星光。 他从西裤裤袋里,掏出一个桃心型的红丝绒小盒,开启盒盖,取出一枚镶嵌着清光闪耀钻石的皇冠钻戒,郑重其事地戴上林浅右手的无名指。 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意义非凡。 林浅诧异,“这里不是婚礼殿堂,你怎么……” 顾砚辞目光向下,眼神痴迷,盯着她戴着皇冠钻戒的右手,悄无声息说:“今天不戴,我怕我再也等不到给你戴上婚戒的机会。好遗憾,承诺过的盛大婚礼没给你。如果我死了,请你穿上婚纱,参加我的……葬礼。” 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