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苒最是疼爱顾瑾瑜,在她眼中,顾瑾瑜是她最心爱的心肝宝贝。 听顾砚辞堂而皇之的说出“对顾瑾瑜实施安乐死”,甄苒怒火中烧,嘴角剧烈抽搐,“混账东西!那是你妹妹啊!得亏她没听见你这话,倘若是听见,她大概要伤心死。” 顾砚辞眸色微动,就事论事讲道理,“不是我残忍,我也是为她考虑。她那个人我了解,温室里长大的娇贵花朵,正常人能接受的小打击她都经不起,何况是正常人经不起的沉重打击。我敢肯定,她脑子里也充斥着一死了之的念头。” 甄苒认同顾砚辞的观点,换位思考下,如果惨遭毁容的是她,她也会丧失活下去的勇气。 认同归认同,甄苒绝不允许顾瑾瑜就此离世。 活着才有希望啊! 再则,甄苒年事已高,更重视天伦亲情。 换做是年轻或者中年时代的她,她尚能接受子女离世之残酷。如今的她,是万万不能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悲哀。 “她即便想死,身为她哥哥,你要劝解她,给她活下去的勇气!”甄苒絮絮叨叨的教育顾砚辞,“人死不能复生,今儿个你一针结果她性命,来日你后悔了,你不能复活她哪!从今往后,不许再提‘安乐死’三个字,你再提,我先打死你。” 因情绪激动,甄苒说到最后几句时,声音尖锐高亢,胸口也在一起一伏的剧烈起伏。 “老妈,冷静点。”顾砚辞从甄苒衣兜里,掏出装着速效救心丸的药瓶,往她手心里倒了两颗,“吃点药舒缓心情。” 甄苒抬手,将药片塞进嘴里,脖子一梗咽下。 “唉!”她长吁短叹,“如今你也跟顾晋深那个逆子一样了,说三两句话便把我气的心脏病发作。罢了罢了,我不在你这自找气受,我还是去找我的贴心闺女聊会天。” 甄苒离开,顾砚辞返回病房里间。 一进屋,他接触到林浅若有所思的探究视线。 被她盯得心里发毛,顾砚辞下意识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林浅轻嗤:“你的好妹妹,你之前那般疼爱她,我这个外人看在眼里,都想给你颁发一个感动华夏的华夏好哥哥奖。如今,她毁了容,你毫不犹豫的就想弄死她。原来,真实的你,比我想象中更为冷血。” 顾砚辞眉峰微蹙,绞尽脑汁思索林浅此话的含意,“你不是讨厌她吗?她死了,你该开心才是。” 林浅交叠起细长美腿,目光看向窗外,神志清醒说道:“我不是可怜她,我只是有清醒认知,今天的她,明天的我。倘若有朝一日,你厌弃了我,也会直接弄死我吧。” 林浅多想,顾砚辞赶紧声明,“想什么呢,我提出安乐死,原因真是我对我母亲说的那些。再则,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喜欢她。” 林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眉间眼底浮荡谩笑,笑他说谎话不打草稿。 “不喜欢!不喜欢!”她嘲弄嗤笑,“不喜欢还半夜奔赴,不喜欢还无条件偏宠。你要喜欢,你不得突破血缘禁忌搞骨科兄妹恋。” 顾砚辞忽略林浅最后那句话,微叹一声解释,“确实没那么喜欢,对她好百分之二十原因,出于长兄如父责任。百分之七十原因,弥补当年亏欠。” “亏欠?”林浅一愣,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哪里亏欠她?” 顾砚辞正待细说,费了老大劲,终于驱散前女友们的傅安辰,又在隔壁召唤:“小雏儿,过来过来,我有个礼物送给你。” “来了!”林浅响亮应声,她抬腿走向隔壁病房,顾砚辞拉住她。 “不许去!”顾砚辞冷峻下令,“不想卷入是非中,被他母亲当成勾引他儿子的狐狸精的话,你好好待在这里。” 林浅略一寻思,心中了然,“你背后告黑状,跟他母亲说,他勾搭你老婆?” 顾砚辞菲薄嘴角噙着浅笑,眼尾一挑,坦率承认:“是的,这小子别人管不住,他爸妈,尤其是他妈,勉强能把他管住。” 林浅嘴角勾勒鄙夷,小孩子闹矛盾,找对方爹妈告黑状,倒是情有可原。 几十岁的成年人,还找到爹妈告黑状,没出息。 心里怎么想,她嘴上怎么说,“顾砚辞,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我何错之有?”顾砚辞慢条斯理,且理直气壮的反驳,“勾搭有妇之夫,他本身就不对。念在他年龄小不懂事的份上,我让他三分,并把他母亲叫来,给他灌输正确的道德理念。” 顾砚辞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住在隔壁的傅安辰,大致听见。 “姓顾的!”傅安辰怒不可遏回怼,“你才小,你除了年龄不小,哪哪都小,那个地方最小,小到拿放大镜都找不到。” 哪方面,顾砚辞有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