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拿出一张填写好金额,签字盖章的支票,冷冰冰说:“听他说,你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秘书,一个月工资,也就几千。五十万要你不吃不喝,积攒几十年才能积攒到。给你这么多钱,足够打发你了。” 五十万对现在的林浅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钱。 小钱也是钱,顾母敢给她敢收。 顾晋深欠她太多,收他母亲五十万,权当是子债母还。 她毫不犹豫收下支票,敷衍了事道谢:“多谢阿姨,顾晋深再要纠缠我,我就说,你不同意我和他,让他打消念头。” 顾母脸色铁青:“我要你远走高飞,离开榕城,这辈子别回来。你走,现在就走。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是走出国门。” 林浅直言不讳,拒绝她提出的非分要求,“我在此工作,不可能离开这里。阿姨,你是豪门太太,不是一方高官,你无权驱逐我。” 顾母沉下脸来,“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林小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采取强硬手段。” 她回头,对着盆景后方喊,“小张,小王,小李,将她扭送到外省,送到她想回来,也回不来的僻静地方。” 盆景后方,三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疾步走出。 林浅不理他们,起身就走。 她脱下高跟鞋,旋风般冲下楼梯。 那几个男人,速度及不上她。她冲到门口,他们刚跑到楼梯口。 林浅出了咖啡厅,一路冲向治安警亭。 “嘀嘀——”嘹亮车喇叭声,在附近召唤她。 林浅寻声望去,一眼看到停泊在对面停车位上的深黑色迈巴赫。 顾砚辞在这等她! 林浅飞速奔跑到街对面,顾砚辞下车,不明所以问:“跑这么快,后边有疯狗追你?” 林浅丢下高跟鞋,双手撑在顾砚辞身上,一边穿鞋一边说,“是的,有一群疯狗追我,要把我追到深山老林里,卖给五十岁还没娶老婆的老光棍儿,顾先生,救我。” 顾砚辞一脑子问号,待他看清那三个冲出咖啡厅的大男人,他心中了然。 顾砚辞冷脸,啧啧,三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弱女子,鄙视之。 “你上车,那三个狗杂碎,我来解决。”顾砚辞拉开车门,推林浅入内,自己站在车门外,等待那三个。 三个走狗气喘吁吁跑过来,瞧见顾砚辞,他们收敛嚣张气焰,恭敬有礼说:“顾总,有个女的,上了你的车子,你叫她下车啊。” 顾砚辞冷眼盯着他们,冷幽幽问:“你们叫我什么?” 其中一人回答说:“顾总啊!” 顾砚辞冷哼:“你们吩咐我做事?”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左边那个陪着笑脸说:“哪敢吩咐您做事,您老人家歇着,我们上车抓她。” 顾砚辞关拢车门,周身抖落凌厉肃杀寒气,“长本事了,敢抓我的人。” “你的人?”某个人大着胆子问,“她是你的……什么人?” 顾砚辞眼若寒芒,毫无情绪地说:“叫你家主人下来,我跟她当面对质。” 几个人返回咖啡厅,几分钟后,顾母款款而出。 她在路灯下方站定,满脸堆笑说:“真的是你啊,我跟车上那个女人,有点个人恩怨要了结……” 她话未说完,顾砚辞打断她,“说来听听,是什么样的个人恩怨?” 顾母迟疑:“不太好说啊,哎呀,你别管闲事好吗?都说了是个人恩怨,自然不能让你这个外人知道。” 顾砚辞右手插进裤袋,表情似笑非笑问:“我偏偏要管呢?” 顾母:“……” 顾砚辞单手拉开车门,颀长身躯背对着顾母,“告诉那个没根儿的纨绔子弟,收收心,赶紧和吴家大小姐结婚,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要肖想着破镜重圆。” 不等顾母答话,顾砚辞上车,对司机下令:“开车。” 车子启动,林浅透过车窗,瞧见顾母一脸错愕站在原地,傻乎乎嘀咕:“怎么回事啊,他为啥护着她?” …… 回到鹭岛,一进大门,林浅一头扎进厨房。 拉开冰箱,她看到满满当当的荤素食材。 她平时不在家吃饭,也不在家做饭,冰箱里空空如也。 这些食材,显然是顾砚辞新近放入。 她回头,正巧看见顾砚辞步入厨房。 许是明亮灯光照耀缘故,他冷冽黑眸熠熠生辉,闪烁跳跃着细碎流光,显得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