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李长安一身黑衣,穿梭在屋檐上,轻功娴熟,身影迅猛,落在一处府邸,明晃晃的“王府”映入眼帘。 眼见家丁从房中走出,灯灭,李长安翻窗而入。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透过月光隐约可见床上的人影,李长安毫不犹豫地上前,将人影给提溜了起来。 “哎……谁啊?”那人影怒吼一声,“本官可是县衙的王大人,劝你速速放开!” “咻!” 蜡烛点燃,才露出那人影的面容,正是王珣。 见到眼前的人,王珣震惊不已,“李……李大人,怎么是您?” 这大半夜的,李长安不在府邸休息,为何要来他这里呢? 李长安落座,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仿佛这是他的家一般。 王珣不明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跟着落座,小心翼翼地开口,“方才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这才冒犯了大人,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切莫同下官计较。” 想起他方才对李长安所说的话,心下便是一阵慌张。 李长安喜怒无常,性格古怪,手段高明,背后势力极大,惹怒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见李长安一言不发,他又试探着询问,“不知大人您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李长安日理万机,又怎会随意过来?想来定是有事要说。 李长安细细品味杯中的茶,从怀中拿出一份卷宗,“看看。” 卷宗? 白日里不是已经整理好了吗?李长安为何又拿出来? 王珣瞳孔一缩,莫非他已经发现了? 可这不可能呀,白日整理时孙主簿已将案件单独整理出来了,根本就没过李长安的手,他又怎会发现其中的猫腻儿? 王珣稳住心神,小心翻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皆是孙主簿单独整理出来的案件,莫非他又看了一遍? “有何解释的?”李长安沉声道,气势逼人。 “唉……”王珣无奈叹息,想来此事是隐瞒不住了,只得如实告知。 不知说了多久,他才停顿,“这些年的案件只有这么多了,可下官并非自愿,只是被人强迫的而已。” 他与孙主簿在同个县衙为官,多年友人,唇寒齿亡,他不得不这么做。 李长安闻言,冷声道:“本官不管你之前如何,可事情既已败露,总得有所表示。” 官场上的是非他懒得去计较,只是他身为新安县的县令,就不允许这等事的发生。 “大人想下官如何?”王珣颤抖着声音,慌张无措。 李长安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了,只怕接下来等待他的便是酷刑。 李长安当机立断,“很简单,本官限你五天之内将窟窿全填上,否则就去开荒。” 王珣所言,和卷宗上面的记载以及百姓的口供对得上,何况他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又何必揪着不放? 与其将人打入大牢,倒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王珣一听,李长安竟然没有让他去大牢,只不过是将窟窿填上,心下一喜,连连应声,“好,下官遵命。” 王珣的效率还挺快,第二日就着急忙慌地填窟窿。 孙主簿和王珣一直有联系,又怎会不知此事? 他不知所措,只好来到明府。 “明家主,你可得救救我!”看到明萧斛,孙主簿像是看见了救星。 明萧斛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只有抱紧他的大腿,自己才有一条生路。 明萧斛蹙眉,好歹也是一方主簿,怎的这般失态? 想起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他强忍着不满,“先坐下来,慢慢来。”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孙主簿这才冷静下来,相对而坐。 明萧斛让下人上了茶后,才出声询问,“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些年来,他和孙主簿之间的关系甚笃,一直都有往来,交易也从来没停止过。 孙主簿这人沉着冷静,从不会大惊小怪,想来今日定是发生了大事,可不得好好询问一番。 “唉……”孙主簿叹息一声,娓娓道来,“今日我的人传来消息,说是王珣在修补往日的窟窿,勤恳得很,我就心感不对,又想起昨日李长安让我去整理卷宗,我猜测李长安十有八九是知道之前的事了。” 他看向明萧斛,恳求道:“明家主,你可得救救我。” 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