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若真想动他,以其身手定不可能暴露,想必他是有意为之,并无恶意。 下一刻,那抹身影从窗户翻了进来。 明萧斛这才看清此人的面容,皮肤黝黑,五官倒端正,目光凌厉,是个汉子。 管家毫不犹豫地挡在明萧斛身前,满脸警惕,“请你速速离去!” 明萧斛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担忧,他没什么恶意。” 在管家不明所以的神情下,明萧斛走了出来,“你是何人?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男子性格直爽,义愤填膺,“我乃吴舒砚。” “吴舒砚?”明萧斛喃喃自语,瞳孔一缩,“你是青爷的儿子?” 青爷其吴家的姑爷,孩子随吴家姓,除去他之外,明萧斛可找不到还有什么吴家人会主动找上门来。 “不错。”吴舒砚点头,“我爹正是青爷。” 明萧斛示意他落座,又让管家给其倒茶,好生招待,方感慨道:“令尊去世一事,我深感遗憾。” 吴舒砚神色冷清,已不在意此事,“多谢明家主还记挂着父亲,父亲九泉之下当很欢喜。” 他不愿将时间浪费在寒暄之上,话锋一转,“我今日前来是有事同明家主商量。” “但说无妨。”明萧斛满脸笑意地应对,心生不安。 吴舒砚死了父亲,又怎会轻易揭过?只怕他另有所图。 果不其然,吴舒砚直抒心意,“家父已被李长安杀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身为人子,誓报此仇,今日前来便是想同明家主合作,你我联手对付李长安。” 想当初,明萧斛还曾找过青爷,让其杀掉李长安,他对其亦心怀恨意。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他不想错失良机。 “嗯……”明萧斛犹豫不决,细细思索。 与李长安接触的这段时间,他对其有一定的了解程度。 李长安年纪轻轻,心机却不比任何人少,正面去刚,只会白白受伤,太不值得了。 可放过李长安,他心有不甘。 何况吴舒砚已找上门来,又提出此事,他不好拒绝。 说到底,青爷死去也有他的一份责任,总不能视而不见。 “明家主,你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见他久久不语,吴舒砚催促道。 “自然不是。”明萧斛摇头,同他细细分析,“李长安并非善类,亦不好对付,咱们万不可正面袭击,需得循序渐进,一步步来,可不能着急。” 吴舒砚着急报仇,却还有理智,听他这么一说,倒觉得有几分道理。 自家父亲都死于李长安之手,足以说明其实力深不可测,又是新安县的县令,不好对付。 明萧斛始终是长辈,又与李长安打过交道,想必他定有法子。 吴舒砚点头,“那不知明家主有什么对策?大可以直接说出来,我都能配合。” 明萧斛犹豫片刻,缓缓道来,“你的身份是不能用了,不如往后就住在我明府,收你为养子,你可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阳光下,也能同李长安正面交流,不知你意下如何?” 青爷与李长安本就是敌人,势若水火。 若让其知晓吴舒砚的真实身份,只怕活不过明日。 想了想,便只能让他以这样的身份活着。 吴舒砚了然,毫不犹豫地应下,“好,多谢义父。” 只要能报仇,认谁做父亲都无所谓。 何况明萧斛与青爷本就是好友,称他声义父也无碍。 “甚好。”明萧斛满意地点头,话锋一转,“对了,你可多和孙家接触,他们同李长安亦是势不两立。” 孙主簿碍着身份,明面还和李长安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可说到底,他心里怨恨极了,要是能同他联手,想必定能夺得一大助力。 吴舒砚明白,点头应下。 翌日,县衙。 李长安刚走进来,就见王珣一脸谄媚地走上前来,“大人,下官今日得知了一件新鲜事,您可要听听?” 李长安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直让人打寒战。 王珣不敢隐瞒,急忙告知,“今早,坊间都在传言,明家一夜之间多了个养子,来历不明,却深得明萧斛的欢喜。” 明萧斛,乃是四大家主之一。 李长安一向不喜四大家族,想必他对此事应该会感兴趣。 果不其然,李长安一听这话,双眼微眯,很是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