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仔细观察着如花的神态,薄唇轻启,“不知你今日可否注意到白凤展的异样?” “异样?”如花若有所思,眸子垂下。 李长安也不急,自行倒了杯茶,细细品味,静待佳音。 半晌,如花抿了抿嘴唇,犹豫着道:“近日白公子并无异样,只是……他往常都是一人前来,那日他竟带了一位年轻男子,还将奴家支走。” “是何模样?”李长安挑眉。 来青楼会相好,还带其他男子,究竟意欲何为? “嗯……”如花边回忆,边道,“那男子约莫十八,身形高大,面容俊俏,颇有几分书生气,两人似乎是在做什么交易,” 十八?俊俏?不正是吴桐木! 看来白家和吴家之间的关系不一般,竟还涉及一些秘密的交易。 “多谢姑娘。” 探听到想要的消息,李长安再次放下一锭金子,便带着浮生离去。 “少主,我们现在去哪儿?”出了万花楼,浮生忍不住询问。 李长安打开折扇,风度翩翩,“吴家!” 白府的线索调查的差不多,他却从未去过吴家,亦是死者的家。 他倒想看看,这吴、白两家间究竟有什么秘密! 吴府位于城郊,与白府相距甚远,可谓对立而建。 李长安一路进入府邸,四处打量。 吴家确实不似白家那般家大业大,府邸小了不少,却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家族,该有的物什,一样不落。 来到大堂,就有身着锦绣衣袍的男子上前迎接,约莫三十岁左右,沉稳有力。 “李县令,在下乃是吴桐木的叔兄吴云海,有何事尽管问!”他热情地招呼着,不敢有半分懈怠。 他深知,破了吴桐木案件的人便是李长安,并非泛泛之辈,自然不能怠慢。 李长安点头回礼,顺势落座。 他细细地打量着吴云海,不同于吴桐木的俊俏,他长得憨厚,体型偏胖,甚是爱笑,看着老实巴交。 他并非以貌取人,究竟为人如何,还是得好生聊聊。 “大人?”吴云海催促道。 李长安稳住心神,试探着询问:“本官看吴桐木父子皆在白府做管事,子承父业,不知你们两家的关系如何?” 表面看上去,吴、白两家交好,祸福相依,可依他看来,其中只怕没那么和谐,还得亲耳听听真相。 “这……”吴云海犹豫不决。 他毕竟是吴家中人,怎能将家中之事宣扬出去? 李长安看出他心中所想,便出声威胁,“我并非有耐心的人,若你迟迟不答,我只能让衙门的人来,届时到了县衙,便由不得你了!” 吴云海身子一紧,竟被吓了一跳。 他不过寻常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若真到了县衙,可免不了严刑拷打! 罢了!他想知晓,那便告知于他!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定不会影响白家。 他如实告知,“实不相瞒,白家和吴家的关系并不好,时常因钱财一事而起争执,若非双方的利益纠缠不清,唇亡齿寒,只怕早已翻脸!” 李长安陷入深思,看吴云海忧心忡忡的模样,想必实情比他说的还要不堪。 “大人,我另有件事想和您说。”吴云海纠结多时,终于试着开口。 “愿闻其详。”李长安抬眸,洗耳恭听。 方才就见吴云海在微微张嘴,却并未出声,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他心中生疑,却没追问。 这下可好,他竟主动说出,倒省去了不少时间。 吴云海屏退下人,娓娓道来:“我怀疑白甫国才是幕后凶手,为了隐藏真相,这才将嫌疑转到白凤展等人的身上。” 他了解白甫国,心机颇深,再好男色,却不会随意行事。 “此话怎讲?”李长安蹙眉。 他想过吴云海有重大的事要说,不承想竟把案件弄得更加复杂。 吴云海像是豁了出去,竟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据我对白甫国的了解,他更重白家的利益,为护住手中的利益,他便想除掉吴桐木,只因他知晓太多秘密,也就设计了这场局。” 吴桐木身处白府,又是管事,许多事都要经由他的手,知之甚多。 他若是寻常人,那也就罢了! 偏偏他姓吴,乃是吴家重要角色,放其离去,便是放虎归山,又怎会任由其活在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