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时候。等找到张献忠再说。” 背着手转下博雅斋,刚要出门却是正正撞见两伙收破烂的在抢一堆废纸壳。 年纪最大的老头干不过另外两个小少年,嘴里哇哇叫着:“那是我的,我的。我先看到的。你们标抢!” “忒!” “你的个锤子。龟儿子。” “这是老子几兄弟辛苦一天才捡到的。” “老不死的狗杂种,好手好脚耍无赖。” “三水。撤!” 一个虎头虎脑的愣头青少年蛮横无理将老头搡到在地,将一人多高重达百斤的废纸壳扛在肩膀上转身就跑。 那个叫三水的瘸子少年哦哦有声,就跟做贼般心虚一瘸一拐跑得飞起:“二哥等我等我……” 那无辜老头哎呦哎呦叫唤着,坐在地上叫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看到无辜老头满脸的血和悲惨遭遇,阿曈沉着脸就要上前去追两个小少年。 我抬手拦住阿曈,走到无辜老头跟前抿笑说:“这回不卖豆腐改收破烂了?” 无辜老头若无其事擦去鼻血,舒展筋骨:“好久没挨打了。皮子松了,舒服……” 阿曈定眼细看无辜老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神魂炸裂:“简总!” 旁边的班长孤儿贝腾老十熊军眼睛都直了。 边晓凯立刻就要向简铁血敬礼。 我一巴掌拍在边晓凯手上,对着游戏风尘的简自在轻声说:“那两兄弟有一场劫难,你抢了他们废纸壳。他们打了你。你帮他们化灾了。” 简自在哈哈大笑叫好:“能救两条命,好事好事。” 我递给简自在纸巾:“简总话里有话。该不是来堵我的吧?” “偶遇。偶遇。” 简自在嘻嘻哈哈叫着偶遇,望着那三水和二哥远去的背影。似乎在追忆:“当年在天贵,要不是你出手,那六个娃娃就被冻死啰……” 我眯起眼睛静静说:“六个小娃娃的因果,我背得起。” “十四亿人的因果,我扛不住。” 简自在嘴角狠狠抽动,带着我去了旁边。 “我虽然升了天三,但我不再主持联办日常事务。” “龙赤武登临天四,联办他说了算。” “天甲五大神座,龙家现已独霸四席。” “我。独木难撑!” “我死了无所谓,如果五个天甲都是龙战的狗,后果你比我清楚。” “天下苍生福祉,神州命运魏王。都在你一念之间。” 我给简自在点上烟,正要说话的时候,远处忽然过来一衣衫褴褛的黑瘦矮个少年。 少年推着一台锈迹斑斑烂得不成样的人力三轮板车到了简自在跟前:“老辈子。刚刚我兄弟不懂事打了你,我来给你赔礼。” “这车货你拿去。” 这个黑瘦矮个少年年纪很轻,但面相却很苦。 日角塌,父亲死得早! 月角若隐若现,母亲不在身畔,料想早已嫁作他人妇。 长年累月走街串巷重体力劳动收破烂让少年伤疤满身,看起来也要比同龄人老。 少年的眉心有一缕淡淡的黑气,这是早夭的征兆。 但这是好几年后的事。 眼下少年,还有一场劫难! 见血! 重创! 少年的话叫简铁血为之一怔继而唬着脸叫道:“你兄弟还把我鼻梁骨打断了。你么子说?” 少年冷冷盯着简铁血,突然扬起拳头重重砸在自己鼻子上。 鲜血长淌中,少年冷冷开口:“够了不?” 少年的刚毅和果决让简铁血愣了愣神,却又冷冷叫道:“除了这车破烂,还要赔老子两百块钱。” “否则,你们三兄弟胆敢来送仙桥,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少年眼眸中透出七分不服和三分冷漠,慢慢拉开破旧的牛仔衣,从中掏出一个包裹紧紧的塑料袋。 “一百九十五!” 当塑料袋被打开,那一叠叠的淌满汗水的块票和带着少年早已干涸鼻血的硬币被少年数了一遍又一遍递过来的时候…… 少年的手不停在抖,脸上现出万般的痛楚和无奈。 那双老于同龄人好几岁的眼睛里,眼泪包不住的打转:“差五块!” “欠你五块!” 这一百九十五块对于其他人不值一哂,但对于收破烂的少年来说,就是十天或是更长时间的总收入和本钱。 简铁血眼眸中现出几分揶揄和欣赏,却又恶狠狠叫道:“差一分都不可以。” 少年单薄瘦削的身子伫立在风中,拳头攥得紧紧的,歪着脑袋看着简铁血,眼睛里露出最深的绝望。 简铁血却是满不在乎冲着少年说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不找你后账。” 一下子的,少年的眼睛就亮了。 “我问你,假如你两个兄弟出了事,你愿不愿意给他们扛!” 少年面容一紧,目露决然的刚毅:“我愿意!” “无论你兄弟他们出了什么事,你都愿意替他们扛?” 面对简铁血的追问,少年不见半点犹豫:“我们四兄弟一起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