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联想都几天没有一格型号咯。我想给家里报平安呀。” “我找不到我爸爸妈妈咯……” 我眨眨眼,快要断裂的手摁着电话颤颤抖抖递过去:“打……” 突地间,我眼瞳定住,呼吸骤停,本能叫道:“有信号了?” 腾的下,我想翻身起来却是半边脸杵在污水中,半边身子抽筋抽搐,痛得我面容扭曲。 左手哆嗦抬起从右臂上扯下别针又一次扎进自己大腿。 这一路过来,我都不知道扎了自己多少次。 熟悉的剧痛传来让我清醒了不少,但我的半边身子依旧在狂暴抽筋:“接电话!” “给我接电话!” “你!接电话!” 旁边年轻的女大学生被我狰狞恐怖的样子吓的不停后退,一下子栽倒在地,诺基亚砰然掉落在水沟里。 我抄起石头连着砸了好几下胸口终于缓过气来,翻转身匍匐前进到了水坑,一把抄起还在振动不休的电话重重摁下接听键。 但就在这瞬间,电话却是再没了动静。 我不管不顾坐在水坑中,手脚牙齿并用拆开电话抠出电池,却是无力回天。 这一刻我呆立当场,第一次泛起最深的绝望。 “对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把我的电话赔给你。” 女大学生流着泪将电话递过来:“我对不起你。” 我咧嘴笑了笑低低叫唤安慰:“没事!” “别着急。马上就要信号了。” “相信我。移动信号车马上就开到对岸。” 随即我又安慰女大学生:“放心。你父母还在。他们也很担心你。” “好好活着。” 女大学生泪如雨下上前扶起我,不停说着谢谢。 “紫……” 暮地间,林大德回头看着我,通红的眼睛淌着泪,垂在地上的手遥遥指着对面,嘶哑到极致的嘶鸣低低震出声:“童总!” “紫……金山!” “紫金山!” 我抬头望过去,舔着满是血泡的嘴皮,举起望远镜。 早已烂得不成样的望远镜碎片中,一面破碎的旗帜如红缨导弹刺入我眼帘。 我噗哧一声,身子爆颤! “快!” 丢掉望远镜,艰难扭头左看右看,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冲到老黑叔跟前。 从老黑叔身上扯掉包裹他的床单再往前冲,分开众人狂奔一气到了一台被砸憋的货车旁,撬开一桶油漆,右手重重插下。 三五几下在床单上画出图案,召唤林大德。 林大德一瘸一拐过来,跌跌撞撞跑回岸边和另外两个老员工牵起床单,直直对着对面! 不过数秒,对面便自有了响动! “方州?” “是方州的会旗!” “怎么可能是方州的会旗!” 只是两秒钟后,对面大喇叭传来,声音沙哑到发指,激动到发指:“这里是紫金山!方州收到回话!完毕!” 此时的我手持红黑衣衫慢慢靠近,高举旗帜打出旗语:“紫金山。这里是方州!完毕!” 大喇叭顿时传出噪杂激动刺耳的啸叫:“方州!你们领头的是谁?第十山海在不在?完毕!” “铜狮子在不在?快回答!” 我咬着牙用尽全力挥动衣衫:“老子就是童师。” “仉上羽。老子都看见你了。马上给老子滚过来!” “老子要打你屁股开花!” “还有你们天监特所神局地局地调地勘地师八所杀千刀塞炮眼的狗杂种!” “老子要把你们全部宰了祭奠亡灵!” 轰! 轰隆隆! 八百米对岸,大喇叭轰然炸锅。 各种哭声嚎声尖叫怪吼声震天外! “铜狮子!我日你仙人板板啊!” 熟悉的怒骂声中,一个黑点不顾一切就跳下岷江,朝我狂游过来。 能把岷江都不当回事的,只有一个天棒。 腾老十! 下一秒,仉上羽哆哆嗦嗦畏畏缩缩声音传来:“铜狮子……真的是你么?” “真的是你么?” “不是老子。是老子的魂!” “老子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找你们索命!” 轰隆隆! 顷刻间,大喇叭再次爆出洞天彻地的狂欢:“真的是铜狮子。铜狮子还活着。” “真的是他!” “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快快快快……快报告监正,快报告老一。” “童师没死。童师没死!” “别他妈废话了。快去接铜狮子。” “冲锋舟快艇到了没有?” “舟桥队伍到哪儿了?” 也就在下一秒,一个浑厚沉稳又带着刻意压制的激动声响起:“板板。我是班长。” 顿了好几秒,班长的声音呜咽再起:“我来接你了!” 足足三个小时后,苦苦等待的快艇才送到对岸。 当我看到快艇的那一刻,没有任何的欣喜,没有一点的高兴,更没有一丁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