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曼声开口:“进阶一百年来第一位大真人……” 张峻宁跳将起来怒视我,左脸白右脸青,两只眼睛泛血丝,胡子愤慨翘起:“立我心魔坏我道心。你好毒的心肠。” 我随手一指平静说道:“那你把龙脉图画出来,心魔不就没了。” 张峻宁冷哼出声傲然说道:“那是自然!” 说着,张峻宁左手扬起笔记本,右手捏着碳素笔,满面慷慨激昂:“区区山龙水龙,我定降之。” 顿了顿,张峻宁又复曼声说道:“风水堪舆,小道尔。” 说出这最狠的话,张峻宁当着我的面再画狗熊峰龙脉图。 身为四九天劫后最年轻的炼气期第一人,就连天监正都要征召的修龙高手,张峻宁对于风水堪舆的掌控自不用说。 风水堪舆在神州一切都起源于道门的真人眼里,从来都是小儿科不入流的玩意。 张峻宁画的龙脉图非常归整,狗熊峰山前山后各条龙脉不论明暗无论山水更无论大小在其笔下被一一揪出显现在纸上,渐渐的活了起来。 张峻宁的画龙进行得相当顺利,就连大大小小的龙穴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每一位道门真人,都是集山医命相卜为一体的大成者。 这,绝不是吹的1 只是,这个顺利仅仅只是到了中途就嘎然而止。 当整个狗熊峰和目光所及的山龙水龙被画完之后,张峻宁径自愣在原地,呆呆看着震位方向,眼皮飞速跳动却是无处下笔。 那骄傲的胡子更不见了坚挺,软成一锅浆糊。 “怎么了?” “没事。手冷。” “不是因为祖国壮丽河山迷了眼?” “贫道只是手冷!眼还正!” “区区三十条小龙对于峻宁子真人来说,应该不难。” “那是当然。” “峻宁子真人你的手在抖?” “此间风大。手抖正常。” “刚峻宁子真人掐断了不少胡子?” “胡说!明明是冻掉的!” “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 “麻烦峻宁子真人快些。天要黑了。” 张峻宁昂首望天,满面浩气正义凛然:“重要的不是天黑,是捋清南干龙龙脉。此地堪称洞天福地,灵气充沛实为天下第一,贫道当立宏愿,在此开坛建观……” 我轻声打断:“天要黑了。” 张峻宁怒偏头看向我沉声说:“这里汇聚了三十条龙脉,太过玄妙实为生平罕见……” 我阖着眼皮漠然说:“天,要黑了。” 一下子张峻宁眉头就竖了起来,嘴皮狠狠抽搐没好气叫:“我知道!容我再捋捋!” 我眼皮上翻摸着脸轻声开口:“区区风水堪舆,小道尔。” 张峻宁脸色发青重重冷哼转身不看我也不做吱应,俨然气得不轻。 只是那握着笔的手却是抖得更加厉害。 啪嗒! 一声响! 张峻宁默默举起碳素笔:“笔断了!” “明日再来一探究竟!” 说着,张峻宁扭头要走。 我反手掏出一支金灿灿的钢笔:“不急。慢慢画。” 刹那间张峻宁眼睛就定住,脸色尴尬呼吸急促,半响沉声说道:“天要黑了。” “修道人,当持之以恒。 张峻宁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近在咫尺的钢笔,似乎在看擎天神柱,怎么也没勇气去拿,更不敢看我。 我偏头不看张峻宁,从包里又摸出一大把辕门献戟的钢笔。 顷刻间张峻宁就疯了。 我眼皮下垂轻声说道:“风水堪舆,小道尔。” 张峻宁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眼角下的肌肉无节奏抽动,厚厚的羽绒服滋滋作响,有些快要绷不住的样子。 旁边站着的大胡子大白菜再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岔了气。 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熊军也露出难得罕见的笑意。 天才这玩意我看得太多,接触得也太多,从不稀罕。 哪怕是妖孽级的天才,我也是见惯不惊。 我的同学,个个都妖孽! 我收的学生,则是比妖孽还要妖孽。 为了避免神州一百年来最年轻的大真人在我手里毁掉,我终于停止打击张峻宁。 拧开钢笔在笔记本上补齐张峻宁未完成的龙脉图。 步行赶龙追龙是最笨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法子。 上到狗熊峰的那一刻,我已经将其周边几十条龙脉印刻在我脑海中。 之所以要做笔记,是为了给后人留档案。 慢慢地,张峻宁靠近我,故意保持两米的位置,眼睛止不住的往笔记本上瞄。 一瞄之下,张峻宁便自忍不住叫出口:“刚你说这里有三十条龙脉?” 我平静回应:“你自己说的。” 张峻宁一下子就急了:“我是照着你说的说的。” “我说的你也信?你自己没长眼睛?” 张峻宁怔立当场,嘴皮哆嗦,眼神涣散,身子骨不住晃悠,大有晕厥之势。 喜马拉雅南干龙从高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