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朱露白,“露白,你知道你的夫婿……真正的身份吗?”
朱露白正等着唐婉儿开口借钱。谁知道等来这么一句话,她一呆,“什么,海平的,真正身份?”
唐婉儿冷静道,“他不叫江海平,他叫姜薄,他是摄政王,露白,你嫁给了摄政王!”
朱露白就像被按了暂停键,好半天都没任何动作。
唐婉儿也没出声。
终于,朱露白开口了,“你有什么证据?”她发现自己异常冷静。
唐婉儿道,“我每天都要进宫照顾府里的孩子,我自然见过摄政王,今天,我来的时候也见到了他,看到你的门房给了他一个食盒,还叫他姑爷,你也说你嫁了人。”
“你想想你和他往日是怎么相处的,我想你不可能一点破绽都没发现,你是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再说了,天底下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你呢,据我所知,摄政王只有你一个,并无其他女人。”
听唐婉儿这么一说,往日不会在意的细节现在一一浮现,从认识姜薄的那天起,到今天早上他离开。
第一次见面,姜薄蹲在街口树底下揽活,但现在去想,揽活只是朱露白以为的,当初他就是那么蹲在那里,身边什么力夫的家伙事都没有。
再后来他答应入赘,就把一切朱露白怀疑的地方都抹除了。
一个力夫,想要工作,立马就去当了衙役。
朱露白要管事,立马靠谱的管事就来了,小菊嫁了人,他给她添的人连史嬷嬷都说好。
再有就是她去泉州那一路,那个镖队,真的是附带接她这一单?
现在想想,一路上其实都是以她为主的,那个队长还不停催她写家书,说是可以通过熟悉的官驿送回去。
除开这些,姜薄本人其实根本就不像赘婿,有句话叫乞丐穿了龙袍都不像皇帝,反之也是,皇帝手捧着破碗讨饭都不会卑躬屈膝。
以前朱露白以为是男人的本性,现在回过去看,这应该是摄政王身份地位带来的高高在上。
还有其他细节,都在佐证她的夫婿江海平并不是她以为的无父无母无依无靠。
至于姜薄刻意展现给她看的一切,那就没得说了,摄政王啊,布置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他为什么愿意入赘,做一个低贱的赘婿?
朱露自嘲讽地笑了一下,还能为什么,有趣啊,好玩啊,于他就像是一场沉浸式的角色扮演,又不会失去什么。
就算他入赘的事传开,谁会嘲笑他?只会会心一笑,认为摄政王风流多情。
就像现代,也有一些富二代装作没钱的样子去钓女朋友,甚至靠女朋友养着,与他们,就是一场游戏而已。
朱露白现在就算知道了真相,她又能如何?
愤怒,大发脾气,把姜薄赶走?
她有什么底气这样做?
摄政王啊,等同于皇帝,拿捏朱露白就跟玩儿似的。
唐婉儿看着朱露白脸色变化,也看着她的手捏的骨节都泛了白,知道她受到得刺激有些大。
但她此行可不是给朱露白解惑的,于是就道,“露白,你还好吧?”
朱露白抬眼去看唐婉儿,此刻她突然清晰的明白,唐婉儿找她绝对不是叙旧,她也不是早上看到姜薄才知道姜薄假冒赘婿的事。
她是早就知道了,因着姜薄这个身份才来找她的。
但是,唐婉儿又是怎么知道姜薄和她有关系的,姜薄玩这个角色扮演游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论年了,唐婉儿一个郡王府庶孙之妾,又是如何得知的?
姜薄肯定不会对外宣扬啊。
朱露白笑了笑,“还行吧,就是突然听到一时回不过神来,有点……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唐婉儿理解地点点头,“不过看得出摄政王待你极好,你那两个丫头,定是他特意给你挑的。露白,你的福气大着呢。”
朱露白微微翘了下嘴角,“婉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摄政王和我有关系的,别说是今天才知道,你若是真有事求我,就别说借口托词。”
唐婉儿一噎,两人之间久别重逢的喜悦已经一扫而空。
唐婉儿绞着手里的帕子,最后决定坦白,从自己看到欣乐佩戴的禁步和摄政王的玉带相似说起,然后从欣乐下人口里得知欣乐的禁步玉环是朱露白送的。
之后就是一步步打探和想法子过来,也正好看到朱露白的门房给姜薄送食盒,那就一切都合上了。
朱露白实在佩服唐婉儿,怪不得上辈子很多女子都能发现男盆友偷吃的蛛丝马迹,简直个个都是福尔摩斯。
朱露白好奇,“那要是你没看到姜,摄政王从我家离开,你怎么确认我和他的关系?”
唐婉儿笑了笑,“你戴的镯子,料子和摄政王的玉带也差不多。你自己不知道吗?”
朱露白低头看自己的手镯,还真是差不多的,原本就是一个料子上下来的。
朱露白自嘲地笑了笑,“现在你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帮你做什么,但你也要明白,我并不保证能办到。”
唐婉儿露出热切的眼神,“你可以的,露白,你一定能帮我!”
朱露白平静地看着唐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