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跟我走的。”
范书生都呆住了,愣愣地看着朱露白。
后面秋云乔队长等人都傻眼了,他们知道朱露白根本不需要账房,她的铺子有掌柜,她的田庄都是贺管事管着,家里的账,她自己都能管,根本无需账房。
段玉生和陆鹫倒是镇定的多,因为他们也是因为朱露白的好心怜悯才活下来的,现在不过是主人怜悯心又发作了。
范书生还未说什么,他的大哥大嫂就忙不迭道,“愿意,愿意,大奶奶看得上他是他的福气!”
兄弟走了,家里的产业就全是自家的了,这个账谁都会算。
范书生留下,当哥哥的请了族老来分家,多少也得给他分些田地房产,现在他走了,这些就不用分了。
朱露白望着范书生,他慢慢站起来,对着朱露白作了个揖。
既然大家都同意,朱露白就请书铺掌柜过来估价。
一箱子书,估下来两都不到,书铺掌柜道,“不是我故意压价,这些本就不是四书五经,也不是名家集注,都是工书,虽少见,但买的人不多,又全都污了,实在卖不出好价。”
掌柜说污了,就是指被范书生做了批注,还不是一点,他做了大量批注。
范家大哥大嫂也无奈,总比一文没有的好,只不知当初这败家兄弟花了多少银子买了这些书。
朱露白待评估完,就道,“我给你们十两银子,多的就算你兄弟感谢你们这些年的照顾,以后两兄弟便算分家,各过各的,可行?”
范家大哥大嫂喜出望外,自然愿意。
于是干脆叫了人来做见证,两兄弟当场分家,当大哥的只给了弟弟一包衣服,“你也别怪我和你嫂子,这些年爹娘供你读书,钱都花在你身上了,家里也不剩下什么了。”
范书生低头不语,只接了自己的旧包袱。
范书生的书早就收拢,放进了新的箱子里,后头分家也不在大街上,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
范书生只守着自己的箱子,待大哥一家走了,见证的人也散了,他看向朱露白,又行了一礼,“东家。”
范书生,名字叫范粟,他现在可以说是无家可归了。
朱露白道,“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去客栈吧。”
到了客栈,朱露白和范书生说话,主要也是问他为什么不学那些科举的书。
范书生低着头,“学过,没意思,不感兴趣。”
朱露白,“……”
这颇有一种穷人视金钱如粪土的装逼感。
这种话马爸爸说出来才是真装逼。
朱露白打哈哈,“你这个,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么。”
范书生疑惑地看了朱露白一眼,“我没吃过葡萄,不知道酸不酸。”
朱露白,“……”忘了,这是伊索寓言里的。
朱露白也没客气,“我的意思是,你如果考上了举人进士,你说这个话才有底气,你哥哥嫂嫂也不会这样对你。你不务正业了你知道吗?”
范书生微微叹气,“我肯定不是当官的料,上一科,我本来是要入场的,见到了一套新的工书,这种书可遇不可求,我就把钱拿去卖了那套书,一看看入了迷,误了进场的时间门……”
贫家学子,也没个书童小厮服侍,自己误了那就自己担着。
乡试年一次,误了就得再等年,范书生今年十七,他开蒙晚,对四书五经又不感兴趣,只一心鼓捣自己喜欢的。
父母不认识字,只见儿子一心苦读,又是童生秀才一气呵成的,于是就把期望全放在儿子身上。
只是他们没等到儿子功成名就,就接连病故了。
哥嫂可不会继续纵着他,这才闹了出来。
朱露白好奇,“若我不插手,你待如何?”
范书生低头,“大概,我会被大哥赶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饿死了。”
朱露白,“……”倒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朱露白微微叹气,“来,你说说你这几年都在读些什么,也就是说你会些什么。”
范书生抬起了头,眼里有光,“除了科举,我对什么都感兴趣!”
朱露白做出倾听的样子,然后越听她越愕然,范粟,他涉猎了数学,几何学,天文学,物理学,土木工程,光学,力学,植物学等等。
最后朱露白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你有什么佐证?”
知道个把名词不能算会和懂的,更别论什么精通了。
难道朱露白知道太阳系有几颗行星就代表她懂天文学,这不是开玩笑么。
范书生就撅着屁股翻自己的书。
朱露白开始重新去看这些看不懂的批注,听范书生的解释。
她好歹受过高等教育,虽然忘的差不多了,但理解力还在。
这范粟,他并不是浮于表面的喜欢和感兴趣,他是真个吃进去了!
但他还没有人教,都是自己摸索的。
有些地方朱露白知道他搞错了,忍不住纠正,范粟的眼睛越来越亮了,他那张普通的脸也变的无比生动。
两人谈了一个多时辰,还未停下,乔队长急的抓耳挠腮,秋云和冬雪长在了朱露白身边,两人脑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