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助理贺哲告诉宁贞,“宁总,那个章群,一直在打听我们这里的情况, 问我们仓库在哪里, 有些什么物资, 还去看了煤炭,我问他问这些干什么, 他嬉皮笑脸地说就是了解一下, 宁总,我看他不安好心,要提防。”
宁贞点点头, 表示知道了。
这天中午, 大家吃了饭在休息,宁贞在办公室, 章群进来了, 满脸笑容,言语轻佻,话里话外都是夸宁贞厉害, 还表达了自己的倾慕,把自己是什么公司老板拿出来吹嘘,甚至还想对宁贞动手动脚。
贺哲一个箭步过来,“罗群, 请你从宁总办公室出去!”
罗群看了贺哲一眼,笑着告退。
他没看到宁贞幽深的眼眸。
她囤物资,救下这么多人,是为了当圣母的吗?
这个罗群想从她手里摘桃子?
这么说吧, 夏默即便是退役军人,他也没杀过人,可能也没亲眼见过别人杀人,网上那些车祸视频不算。
而宁贞是见过人是被怎么打死的。
杖毙听说过吗?
宁家和高家是高门大户不假,但高门大户不代表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干干净净。
主子再多才几个,煊赫的排场是很多奴仆撑起来的。
红楼里贾母打平安醮,老百姓们看着那么长的车队,轿子车马占了一整条街,这么多人,里面百分之九十都是奴仆下人,主子满打满算才几个?
这么多下人,人人都规矩懂礼?
怎么可能呢!
做主子的如果是个面团,早就被下人给糊弄傻了,王熙凤这么厉害,也有人敢对她阳奉阴违。
宁贞上辈子见过母亲下令杖毙了一个下人,就在母亲院子里,宁贞和母亲在屋子里,母亲没让她下去,因为她不久就要出嫁了,出嫁了就不是小姐,她得学会面对各种情况。
那个下人被堵了嘴,在屋子里只能听到呜呜声,还有木棍打在肉上的扑扑声。
那个人当时倒是没死,后来没过几日听说没了,是褥疮不治去的。
但是宁贞知道,母亲下令打他的时候就没想让他活下来。
母亲还告诉她什么人什么事做错了可以给机会,什么人什么事是不能给机会的,否则你会被反噬。
章群这个人,他现在所做的事,都是不能给机会的。
看不惯你可以赶走他啊,用不着害人性命吧?
呵呵,他走了,找来一帮人要抢物资和地盘怎么办?
农庄这里,说到底老弱妇孺占一多半呢。
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想要赌人们的道德和良知?
这是会害死自己的!
宁贞叫来了宁父,叫来了夏默,还叫来了忠诚于她的工作人员,关上门说了章群的事。
宁父拳头捏的死紧,夏默皱着眉头,“是我们不好,不该把他救回来。”
宁贞道,“这个你们无需自责,你们救他前也不能知道他的人品,除了他,其他救下来的人都不错,我只是告诉各位,这里不能容他。”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心翼翼道,“那怎么办,把他赶走?”
有人嘴唇蠕动了一下。
宁贞垂下眼皮,“赶走他,等他纠结了人手过来夺我们的地盘,抢我们的物资,辱我们的女人,杀我们的父母和孩子吗?”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有人呐呐,“不至于吧……这犯法的……”
宁贞,“律法只在和平盛世才有用,因为有人监督,有人执行,现在,谁能联系到警察?”
众人,“……”
宁父沉声道,“我来做!这畜生,敢打你的主意,我就不能容他!”
那个嘴唇蠕动的人是夏墨的战友,叫朱建国,也是护卫队里的副队长,他也开口了,“他还在拉拢护卫队里的人呢,怂恿我们把宁总拉下来,说不过是个女人,倒是在这里吆三喝四,让这么多男人听她的命令。”
夏默的面色都变了。
宁贞面色未变,“哦,那大家听了之后什么反应。”
朱建国轻蔑地笑了笑,“没人理她,都认为他是个精神病!”
这里的人都是因为宁贞才活下来的,人性确实经不起考验,但农庄里的人并未到需要出卖良知泯灭人性的地步。
大家基本都拖家带口,宁父宁母的兄弟姐妹肯定站宁贞,宁父的朋友也会站宁家。
还有是夏默的战友,但这些人也感激宁贞,没有宁贞同意,一开始夏默就不会联系他们,夏默更是只听宁贞的话。
剩下的是农庄的工作人员和宁贞的拍摄团队,他们不听宁贞的听谁的?
老人们更是对自家孩子耳提面命,说全家的命都是宁总救的,一定要好好听宁总的话,不能忘恩负义。
在农庄里,没有人比宁贞更有凝聚力。
宁贞微笑,“他不是神经病,而是太急了些,若是按捺得住,慢慢拉拢,再找一些外人,里通外合,迟早能把这里据为己有。”
夏默瞪着眼,“我去处理他!”
宁贞摆手,“不用这么麻烦,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晚上拿些酒出来,大家多劝劝酒,喝醉了往外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