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听了严大壮在家,这才带着谢礼过来,不同于以往的爽朗,严大壮几乎是沉默地接待了郭府管家。
管家很尴尬,感谢的话已经车轱辘来回好几遍了,严大人他不接话。
实在没的说,管家只能把礼物一样样报一遍,随口道,“这些都是夫人亲自准备的。”
这本来就是后宅女眷负责的事,自然是齐绣儿预备。
齐绣儿也是让人拟了礼单过来看一下,然后添减一些就行了。
严大壮心头一动,待管家告辞,他就让人把礼物全送到他房间里,亲兵觉得莫名其妙,这些不都是寻常谢礼?
不过还是照办了。
谢礼也就是布匹,茶叶等物,苏晚枫有茶园,齐绣儿也是拿了上好的茶叶送给严大壮。
严大壮看着那些布料,都是男子穿的颜色,他轻轻摸了摸,嘴角翘了翘。
偏远的越州一心在过日子,京城里却风起云涌。
太子回到东宫,一脸的阴霾,他的兄弟们赖在京城不走,而且还对他步步相逼!
三皇子还给皇帝举荐了一个道士,最近皇帝十分宠爱这个道士,连带着对三皇子也亲近了不少。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只是皇帝已经流露出了对太子的不满,甚至还在一点点收回太子的权利。
一旦太子完全失去了手里的权利,他就只能任凭宰割了。
服侍太子的人一点声音都不敢有,天渐渐黑了,太子的内侍从凝固状态恢复,低声道,“殿下,要点灯吗?”
太子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他疲倦道,“点吧。”
内侍赶紧又道,“一并传膳吧?”
太子道,“好。”
石化状态的宫人们终于开始活动了。
太子依旧没有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又要过年了,越州的冬季没有京城冷,但也不怎么好过,这里是一种湿冷,冷到骨头缝里感觉。
不过这些年下来大家也都习惯了。
然后就在过年气氛浓烈的时候,传来了皇帝驾崩的消息,所有人都懵逼了,九皇子紧急召见下属。
众人赶紧放下手里的事赶过去。
苏晚枫作为长史,第一想的自然是要给九皇子拟奏折,就是希望回去奔丧,因为藩王无诏不得离开藩地,就是要回去奔丧也得京城同意。
不管能不能回去,这是态度问题。
其余的,说实话九皇子这里也商量不出所以然来,九皇子也不过是在越州站稳了脚跟,想要和京里的皇子们别苗头是别不过的。
苏晚枫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陛下没了,是谁登基为新帝?”
众人一愣,封丹鹤道,“那自然是太子了。”
苏晚枫道,“那我们也得贺太子登基之喜了。”
众人商量了一会儿,然后各回各家,年可以过,但喜庆的东西不能摆出来。
别人都站了起来,苏晚枫特意坐着不动,九皇子一看她这个模样就知道郭长史有话,于是就道,“郭长史留一留。”
苏晚枫顺理成章留下。
九皇子问她,“卿有何事?”
苏晚枫道,“王爷,我认为我们应该派人去京城收集消息,虽说如今我们也插不上手,但有消息总比两眼一抹黑强,就比如,我记得陛下身体健壮,这突然陛下就驾崩了,这里面会不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还有,虽说陛下驾崩太子上位是正常事,但这个也不好说,京城那么多王爷呢,他们挤在京城干嘛,这些心思也是路人皆知,而偏偏京城的事我们都不清楚,于是就更加觉得迷惑。”
九皇子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你荐何人去京城?”
苏晚枫道,“那还有谁,自然是我义兄叶明朗啊,他本就在做这个事,只是之前都是小打小闹,现在就让他搞起来呗,只是这个花费肯定不小,王爷得也有数。”
九皇子笑道,“就依你,你等下把他叫来。”
叶明朗又回到了王府,待出来后他眼睛雪亮,精神抖擞。
一过完年,叶明朗就带着人进京了,他装扮成了商队,带着越州的雪花糖冰糖和玉器皮毛等物。
苏晚枫对如何系统的进行谍报工作也不清楚,就和叶明朗说了一些自己知道的,那就是,“别小看小人物的作用,他们往往都能知道主人家里很多隐秘事。还有,京城那些牙人,经纪,团头,庙里的和尚等等,用好了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而上层人一般都有高傲看不起人的毛病,特别是对奴仆,基本上就没把奴仆当人看,拉拢了这些下人,就能知道那家不少的事。
经过越州那些落马乡绅的事,叶明朗当然相信苏晚枫的话。
叶明朗走了,越州也无事,皇帝驾崩是大事,但对老百姓来讲只要还有皇帝就不用担心。
越州的基建一直在进行,码头都要扩张,来往船只多了,码头就不够用了,很多船要排很长时间的队,所以码头一定要扩。
这种事都是苏晚枫负责,九皇子在这方面只信任她。
郭长史从来都不会做贪污这件事,她经手的项目,账本明晰干净,毫无猫腻。
不是没人给苏晚枫送礼和贿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