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风景美如画, 不愧是无数文人墨客笔下的“忆江南”,简直犹如人间仙境,美得像梦一样。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来,一圈又一圈, 泛起淡淡的涟漪, 像是将人的哀思渐渐消去。
见到这样好的风景, 康熙龙心大悦。
曹寅又是一个会揣测上意的,特地命人在湖上泛起了一条条龙船, 以供游玩。
船上杯酒交酌, 人人脸上都洋溢着一张笑脸,甚是热闹。
浓烈的酒气味让婉珠颇觉得有些不适,便晃悠悠地走到甲板上吹吹风, 赏赏雨景。
清风徐来, 水波不兴。
太子这会也走了出来,因着人多眼杂, 他不得不站得离婉珠稍微远了, 人前一直遵守着男女有别的规矩。
“弟妹,你瞧,这江南烟雨朦胧, 秋水共长天一色,美得醉人。”
婉珠淡然笑之,感慨万千。
“是啊!也许,这便是皇阿玛时时南巡的缘由。读万卷书, 行万里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说着,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还是开口询问道:“太子妃她为什么没有来?真的是生病了吗?”
太子挑眉, 心中感慨她太过敏锐,只有这会子不适合将一切都告诉她。
“是,她病了,病得很深,我准备帮她一把。”
闻言,婉珠云里雾里,听不懂太子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你,你别做什么傻事?”
面对她关切的眼神,太子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喜笑颜开,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喜意。
”你放心,我不傻。前面还有这么多美好的风景没有看,还有那么重要的人要一路相伴,我怎会舍得做傻事呢?”
太子声音坚定无比,可越是这样,反而让婉珠莫名地感觉到一丝恐慌,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
“珠儿。”
这会子胤禛也从船内走了出来,笑意绵绵地褪去披风遮在婉珠身上。
“外面风大,小心着了风寒。”
婉珠回头一笑,顺着他的心意披上了披风,暖和至极,心里也是暖暖的。
“胤禛,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见你不在,担心你,便出来看看。”
胤禛笑脸吟吟,抬头看向太子,意味深长地说道:“没想到,太子也在这,你这会子可是有事情要做呢。”
“你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太子淡淡应道。
两人的对话听得婉珠云里雾里,都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让她根本就不理解。
婉珠小脸一鼓,不免带上了怒意,质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珠儿,我,我……”
胤禛支支吾吾不敢面对,最后还是将锅甩在了太子这儿,“一切都是因太子而起,你还是问他吧。”
闻言,婉珠眼神直盯盯地看着太子,想要从他这儿得到一个答案。
“不是什么坏事,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就当做,当做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了,这般神神秘秘的,婉珠也不好多加询问。
只是,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船上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婉珠这便转身回了房间,稍稍休整一番,准备参加晚上的宴会。
到了晚上,在以曹寅为代表的当地官员一番精心准备之下,一场盛大华丽的宴会在船上举办起来。
船上灯火通明,一群曼妙的舞女步步生莲,摇着美丽的双手,身姿曼妙,翩翩起舞。
更有乐曲辅助,鼓瑟吹笙,其乐融融,好生热闹。
太子起身,举起酒杯,笑容满面,“皇阿玛,儿臣敬您一杯,祝大清海晏河清,国富民强,千孙万代。”
“好!”
康熙喜笑颜开,很给面子地喝下了太子敬的酒。
紧接着,其他皇子阿哥陆陆续续起身给皇阿玛敬酒,不停地说着吉利话,气氛十分和谐。
而康熙犹如众星捧月,哈哈大笑,心情极好。
台下,婉珠低着头,莫名地没有任何欢喜的表情,只是百无聊赖地在摆弄着糕点。
一旁的七福晋纳喇氏还甚是羡慕婉珠的逍遥自在。
“四嫂,你真是好福气,不仅四贝勒重视你,就连孩子都极其争气。”
不像她,没有宠爱,没有子嗣,就是这么默默无闻地在府里了度余生。
婉珠何尝不明白纳喇氏的处境?
她们这些皇子福晋,表面上看个个身份尊贵,实际上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只有她们心里清楚明白。
皇子阿哥不喜欢皇上挑的嫡福晋,就可以左一个右一个地抬进喜欢的女人进府,格格、侧福晋之流,简直就是对她们的挑衅。
而接踵而至的,就是,碍眼至极的庶子、庶女……
为此,婉珠颇觉得有些愧疚太子妃,再加上她曾经有一世也当过太子妃,更是能够切切体会到她的心境。
故而,她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太子妃。
婉珠沉沉叹息一声,转而看向七福晋。
“弟妹,人生得过且过,不高兴也是一天,高兴也是一天。咱们何不痛痛快快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