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明惠撇撇嘴:“那我的人格可就真的被毁了。”
正说着话,楼上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像是什么巨物被打碎了,声音震得整栋楼都在摇晃,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惨叫声很短,因为剧烈的响声再一次震荡在整座楼里,睡得正香的人都被吓醒了,好些人一个激灵,问刚刚是不是地震了。
屋子里,婴儿的哭声和疲惫的叹息同时响起。
“怎么回事?鬼怪又出现了?跑还是不跑啊?”
“我听着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
“不会是顶楼塌了吧?”
“呀,都两点多了,六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吧?走了走了,回去睡,本来就感冒,再熬一宿谁扛得住?有人回去不?一块儿啊?”
“灯灭了诶!太黑了,不想动,天亮再说吧,还不知道楼上什么情况呢。”
一百多人乱哄哄了一阵,有些人结伴回去了,有一些人翻了个身继续睡,还有一部分人结伴去上厕所。
楚留香可没有那么心大,神色肃穆的朝上看了看,蹙眉道:“楼上不对劲,大约是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岳灵珊争着道:“麻烦总归是我惹出来的,我也去!”
说着,两个人结伴出了门。
王怜花笑着捅捅关明惠:“你不去跟上去看看?”
关明惠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太黑了,万一出点啥事儿,我去了不是拖后腿么。”
王怜花嗤笑:“我从前只听说过叶公好龙,今天竟是见着了叶公好色。”
……
十二楼,打头的第一间房里,大片大片的血顺着门缝淌出来,岳灵珊一看就忍不住惊呼出声:“这是……”不待她说完,楚留香已经在敲门了。
门吱嘎一声打开,西门吹雪站在门里,他的头发还在滴水,白衣穿得严整,却带着一股热腾腾的水汽和淡淡的馨香,显然他刚刚洗过澡,而且洗的很干净。
黑暗中,西门吹雪的双眸冷得就像天上的孤星。
他没有说话,但他的神态和动作仿佛在说:有事说事,没事快滚。
楚留香笑笑:“我方才听见这里有些响动,所以赶来看看,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西门吹雪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门完全打开,并且微微侧过身,把屋里的一切展示给他看。
楚留香怔住了,岳灵珊倒抽一口凉气,惊呼出声。
屋里一片狼藉。
目之所及的一切,凡事能碎的全碎了,木屑和玻璃渣几乎均匀地铺满了地面,连窗户也破了,上面全是喷溅的血,不光是玻璃,整个屋里都弥漫着大量的鲜血和碎肉,雪白的墙壁上用血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这是……厉鬼的杰作?”
“这是我的杰作。”西门吹雪淡淡道。
其实说是厉鬼的杰作也无不可,这里面所有的血都是由厉鬼友情赞助的。
——虽然厉鬼赞助得并不情愿。
厉鬼虽然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对待,但它也不应该去埋怨西门吹雪残忍,毕竟是它先用一种残忍的方式对待西门吹雪的。
可怜的鬼怪当然不会知道,西门吹雪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他一大早在满是蜘蛛、潮虫、和毒蚊子的窝棚里醒来,忍受着无比潮湿闷热的空气,用凉水洗了个澡。中午,他认真的擦去剑上黏糊糊的怪物的血,用凉水洗了个澡。傍晚,鸡肉炖土豆的香气几乎席卷了整个库拉斯特海港,他不为所动,哪怕饥肠辘辘,仍坚持着先把自己从头到脚清理干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几乎可称得上是某种创伤后的应激反应,所以,他到了这栋公寓之后,发现灯光亮起,水箱里传来一阵阵流水声,再回想一下不久前,粪车爆炸的那一刻,街头巷尾弥漫着可怕味道,哪怕已经是后半夜,西门吹雪仍迫切的想洗个澡,至少得把身上古怪的味道洗下去。
水是热的,浴缸很大,整个人都可以躺进去。
西门吹雪躺了进去。
然后那一缸热水就变成了血水,冰凉,粘稠,一滴滴水珠滴下来,正落在西门吹雪的脸上,接着,是大片大片的头发从天花板的缝隙钻出来,若有若无的,沙哑的笑声在浴室中回荡。
在那一瞬间,西门吹雪甚至没办法立刻从浴缸里出来,一些相当不美好的记忆充斥了他的脑海。
遗忘之塔,地下囚牢,安达利尔那泡着大量尸体的血池……
西门吹雪闭上了眼睛,伏在浴缸上连做了三个深呼吸。
然后他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接着,连缸带血从浴室中直接飞了出去,碎在了客厅的墙上,客厅登时狼藉一片。
这是传到楼下的第一声巨响。
沙哑的笑声骤然停顿了,就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似的。
西门吹雪看向了从天花板上冒出来的头发,他伸出手,抓住了那把头发,揪出了那只鬼,鬼在他手里瑟瑟发抖。
鬼就像浴缸一样被丢了出去,蚊子似的被拍扁在窗户上。
这是传到楼下的那声短促的惨叫。
厉鬼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死,它又被丧心病狂的从窗户上揭下来惯在地上,接着,纯红木的沙发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