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带着魈在绝云间蹭饭, 而吟游诗人却也的确如他自己所说,自由地带着蒙德经典的见面礼去找老爷子准备蹭一顿好酒好菜。
钟离今日倒没有在璃月港中尘世闲游,而是待在往生堂中帮着胡堂主处理一些事务。温迪乘着风而来时, 少年轻快活泼的声音如同跳跃的音符,将一旁栽在土里的花花都给闹醒了一瞬:“老爷子,我带了蒙德最好的蒲公英酒, 可要尝上一尝?”
钟离:“......”
邻国的风神远道而来, 他自然是要略尽一下地主之谊的,不过,喝酒一事,尚且需要斟酌斟酌。
“确是好酒,不过过量饮酒易于伤身,不若换成提神清心的上清庭前雨如何?”
嗜酒的吟游诗人唉了几声,却见钟离已经取出茶具姿态优雅地烹起茶来。
温迪哀叹一声,脑袋都几乎要趴在桌子上了。
“呼——嘤——”被温迪吵醒了一瞬的花花伸出小巧精致的藤蔓来,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抱来了一颗石珀, 吸取其中天地精华。
目光游移间, 温迪瞥见不远处将自己栽在泥土里, 一边呼呼睡觉一边抱着石珀修行努力长大的花花,咂舌道:“老爷子,你也太纵着他了吧?以前养他,现在还要替他养花。”
温迪好笑地摸着下巴, 思索道:“这叫做什么来着......爹系,你就是纯正的爹系吧?”
薄雾袅袅中, 钟离先生微微抬眼,绯色丹霞也被柔化了几分,眼中透着时光变迁的悠远, 他淡淡一笑:“这个词汇,莫非又是从旅行者口中得知的?”
温迪摆了摆手:“唔,也差不多吧!”
“他与你我不同,那最初之时,却应是他纵着我才是。”客卿抬手倒上一杯沏好的茶,却是说出令温迪认知翻转的一句话。
这可勾起了温迪的好奇,他满怀期待地等着钟离继续说下去,但钟离却就此笑而不语,安静地品鉴起自己烹煮的茶来。
温迪不忿地睁大了眼睛:“啊?老爷子,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却不满足别人的需求可是很不好的!”
钟离的目光透过茶雾,却是一片云淡风轻,丝毫未曾理会风神抓耳挠腮的好奇。
吟游诗人就是为了传唱各种隐没于时间中的故事,而钟离这起了个开头就结束的情况,着实令温迪无奈,好似心里装了一只会让他过敏的猫。
但钟离所说的那一句话,却也并未有说错。
魔神亦非草木无情,世间也不会有长久而无底线的纵容,有来便有往。
那时的摩拉克斯与微生刚刚在提瓦特上游历不久,而摩拉克斯又初次显露峥嵘便击杀一位实力还算强劲的暗影之魔神,便无有其他魔神前来挑衅。
纵使他们垂涎于新生魔神权柄未稳,吞噬其力量便可增强自身实力。但摩拉克斯却算得上是一个硬骨头,就算咬下去也会将牙给崩落,迅速成长起来后便又是一位强大的魔神,他们便纷纷抛却了那点本能想要变得更强的小心思,不想为自己增添一个更强的敌人。
只有吞噬权柄未稳的魔神才能增强他们自己的力量,而那些成了气候的魔神,只会在临死前爆发出恐怖的反噬,瞬息便可将身陨之地化作夺命的绝地。
任他再强大的魔神,在面对临死反扑之时,也不免会伤及自身。
此时的天空岛并未颁下夺取七神之位的指令,众位魔神除了极度好战者之外皆是自拥领地,庇佑领地之内的生灵,互相之间也可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摩拉克斯自己也并非是好于争斗之人,在没有敌人的时候,他也不会率先挑起一场战争。
因此,微生与摩拉克斯便一路游历着,如此过了不知多少年,摩拉克斯也在众位魔神的眼中从初出茅庐但不好惹变成气候已成,锋芒内敛。
他虽非好战的魔神,但是却也并非避战之人。若是有敌人在前,摩拉克斯越发运用自如的力量便会将敌人钉为岩枪下的枯骨。
有着战斗的洗礼,本就生来不凡的岩龙随着时间的历练,越发内涵沉着凌厉而威严的气度。
至于微生,距离他初出茅庐的那日已经不知过去了多少的时光,但他在摩拉克斯眼里却仍旧是最初之时那种傻乎乎又有着单纯开心的样子。
而且,比起人形,如今的微生更喜欢使用史莱姆的形态,高兴了便在地上蹦跶两下追着漂亮的晶蝶和史莱姆跑,累了还能缩在摩拉克斯的肩膀上或是他的兜帽中,完全不需要担心其他事。
而且摩拉克斯曾经研究出一种仙术,并设法给微生制造了一个用来存放微生曾经存了许多年家当的洞府,无论去往何处都能有得住所,倒也随性自在,万事无忧,两人也不至于露宿荒野。
这洞府便是后来的凌微居,只是此刻的凌微居还没有未来完善又修饰精巧的模样。
摩拉克斯分明也是初出茅庐的岩龙,但比起不知经历了多少年月却还仍旧心性贪玩的微生,却已经能直接将一切事物都安置妥当。
人要面临挫折才会有所成长,摩拉克斯将一切都能置办妥当,也无怪乎微生自游历以来仍旧如曾经他们的聚居地那般随性。
毕竟一开始遇见的看起来很厉害的强敌,也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