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医生这话,江夏也没再打算进去看。 “你……”董天瑞欲言又止,还是问道:“不打算进去看看他吗?” “我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进去打扰他休息了。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一下,好好照顾他。如果他醒过来,你再打电话联系我,我到时候再过来看他。” “嗯。”董天瑞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江夏转身要走,董天瑞突然又看了她一声。 “老大,其实你也不用内疚,换做是我,应该也会做和晏七一样的选择。” 江夏沉默了半响,只“嗯”了一声,就带着沈星渊离开了。 她不需要谁来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也不需要以命作为回报,她希望每个人都能好好活着。 一路上,沈星渊也没打扰江夏。 两人沉默了一路,直到车子停在车库,江夏推开门下了车,两个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沈星渊忍无可忍,拽住了她的胳膊,“你如果想发脾气,想跟我吵架可以直接开口,就算不高兴打我几下也可以,江夏,我不希望你把话闷在心里。” “我没有生气。”江夏说,“我就是……有点……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烦什么。” 她的心里很恼火,可能是在恼火自己为什么始终都不是太强大,什么事情都做不到尽善尽美,总是还需要别人出面替她受伤。 她对抗不了世俗,不能直接动手杀了傅天煦,却偏偏把他放了让他把晏七伤成了这个样子。 她好像始终都被傅天煦把控在手心里,随时随地都在被他牵着走。 她不像傅天煦一样截然一身,她在意的人、在意的东西太多了。 “沈星渊,以前的我顾及的东西不多,我没有什么朋友,老董算是唯一能对我以命相待的朋友,我扯着江兴一家,把他们当成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牵挂,可现在不一样了。” 江夏深呼吸一口气。 “人一旦牵绊多了,就开始畏首畏尾。如果换做从前的我,那天在把刀子架在傅天煦脖颈上的时候,我就能悄无声息地把他脑袋砍下来,甚至还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能把他的死查到我的头上来。” 她说的激动的时候,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沈星渊上前一步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以作安慰。 “你做的对,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你还有我、有我爸妈和你爸妈,有哥哥们,还有很多朋友,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无所顾忌的活着了。” “可我如果还跟以前一样,我就不用再看着傅天煦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随随便便就能伤害到我身边的任何人!” “都怪我。”沈星渊抱紧了他,“我一定会尽快查到系统内部有没有内鬼,给你一个交代。” · 晏七因为身体素质较一般人好许多,尽管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也紧紧昏迷了两天就醒了。 只是醒过来的时间比较短,沉睡的时间还是比较多的。 江夏接到董天瑞消息赶过来的时候,他刚又睡了一觉醒过来,正在跟董天瑞询问傅天煦的情况。 一见江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夏爷,你怎么来了?” 晏七的唇没有一丝血色,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较之平常那个光彩焕发的男人简直是天壤地别。 “你刚出事的那天我就过来了。”江夏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凝眸看着他,“你没必要这么做的。” “我只做我觉得有必要的事。”他只说了几句话,就有些累了,“只是可惜,他没死,下次再想动手,就更困难了。” “你怎么会知道傅天煦的行踪?我们查了好多天都没查到他藏匿在什么地方。” “你忘了,我在他身边有眼线,不止一个,他的行踪调查起来对我来说不是难事。”晏七喘息了几口气,不确定地问道:“夏爷,你是在愧疚?” 江夏一怔。 晏七轻声一笑,看了一眼董天瑞,“老董,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单独跟夏爷讲。” “别聊太久,你需要休息。” 房门一开一合,房间里就只还剩江夏和晏七两个人。 “你以前帮过我,对我来说算是救命之恩吧,所以这次帮你也算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晏七以为江夏还不知道,于是解释道。 “但是我根本就不记得,你知道我曾经在傅天煦身边的时候帮过多少人吗?那些根本就是随口一句话的事情,没几个人会拿这种张张嘴的事当成救命之恩来感谢。” “你不需要记得,我记得就好。”晏七还是那种习惯的温文尔雅的表情,与江夏见到他时候看到的表情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