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隔壁主卧室里,沈蕾的爸爸妈妈,把耳朵紧紧贴在墙上,两人一个劲儿交换眼神。 “他叔这招真灵啊!丫头好久没这么积极、这么欢快了。”沈妈拿胳膊肘,一个劲儿捅咕自己的丈夫。 “我看是馊主意,强扭的瓜,那能是甜的?人家总不跟小蕾联系,说明人家心里没咱闺女。”沈恪皱着眉,他看待事情,一向理智。 “这可说不好!他来了咱这儿,看到咱家的实力,又岂能不动心?何况咱闺女差在哪儿?万一挑一不过分吧!还没毕业,多少达官显贵、富贾巨商,都绞尽脑汁地想跟咱家攀亲事。一个穷小子,白捡这么大的便宜,这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沈恪依然皱着眉:“他要真是嫌贫爱富、投机取巧之辈,我反倒瞧不上眼。他要真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倒还能高看他。” 老婆气得直接拍了他一巴掌:“真要让你高看了,跟蕾蕾的事儿八成就得黄!咱都这个岁数了,不就盼着闺女,能有个心满意足的归宿。蕾蕾嫁人,又不是你嫁人,真是多管闲事!” “你看你…蕾蕾就是这么被你和沈淮惯出来的!妇人之见,把孩子宠上天,一遇到点挫折,就要死要活。” “咱家没条件娇生惯养吗?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不疼她还能疼谁?何况蕾蕾够懂事了,比一般孩子不知道强到哪儿去了!看看别的同事家孩子,打架、飙车、泡酒吧、逛夜店,拿着父母家世在外显摆的人,还是少数啊?” 老婆叹了口气,又说:“就觉得孩子挺可怜的,这个年纪,碰上感情的事,谁劝都没用。脾气随你,小事好说,大事犯轴;心里真认定了一个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此刻身材高大的沈恪,也被闺女的事情压弯了腰:“总之先见见吧,见了,好歹闺女心里,能熨帖几天。但我把话说在前头,孩子的事情,让孩子自己去处理,咱大人别跟着瞎掺和。”新船说 老婆哼哼唧唧点头,可心里却觉得,跟丈夫商议事,远不如跟沈蕾她叔谈事,来得更合心意。 次日清晨,小帅自不会耽误行程。 家辉办事更细致,怕年假期间,小帅不好打车,早早地就从集团,调出一辆专车,在小帅家的院外等候。 将家里归置好,又悉心把院儿门锁好。 司机帮着搬行李,小帅愣在院儿外,看了好久。 这次金海之行,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如果单纯是生意上的事,那还好说,可以谈、可以让利、可以妥协。 可人家是冲着感情来的,而感情这种事,是不能有任何退让的。 关于明天,关于未来,小帅也茫然了…… 专车先开去了世纪大厦,大商场初二就营业,而且前来消费的人还不少。 小帅挑了款情侣表,不是太名贵,两款加起来,也才一万出头。 不是小帅舍不得花钱,主要是这手表,要送给沈蕾的爸妈。 尤其沈蕾的父亲,是金海的领导,太过贵重的手表,估计他也不会收,或者不愿佩戴。 接着又去商场专柜,买了一些礼盒装的干海参、干鲍鱼,拿了两条香烟。 金海那边,沈蕾已经不知化了多久的妆,却总也不满意。 一边化妆,她一边还要紧盯着手机,紧盯着时间。 她好想给小帅再去个电话,可又怕招烦。 她是那样地喜悦而忧愁,她没想到小帅能主动来看她。 是专门为我而来吗?还是主要谈工作上的事,顺带来看看我? 如果是专门来看我,那又是何居心呢?跟他的爱人吵架了?还是分手了?他开始念起了自己的好,打算来金海展开追求了? 初恋的姑娘,总会把事情想得很复杂。何况她并不知道,她叔叔为了这件事,所动用的手段。 她因为激动和紧张,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她总觉得衣服搭配不够完美,而略显急躁。 而时间流逝地又是那样快,像滔滔不绝的金江,完全不给她更多准备的时间。 她还要不断地告诉自己,要早点去机场,千万不能误了接机。 小帅初次过来,人生地不熟,他着急了怎么办?遇到事情了怎么办? 她总是会产生莫名的担心,将小帅想象成毫无自理能力的智障,她需要负责好小帅的一切。 飞机“轰隆隆”落地,刚走出机舱,小帅就能感觉到,内陆城市空气的干燥。 这里的气温,比云港还要更冷一些,尤其过甬道的时候,凉气一个劲儿往脖子里钻。 小帅的着装,是严格按照出差的标准,里面穿西装,外面是黑色大衣。看到有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小帅心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