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京表面严肃,可心里却在暗自窃喜。 他知道事情已经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就算这次他亲自去,也未必能谈到想要的结果。 如果他谈下来,作为大港的总裁,那是理所应当,是他分内的事。 如果谈不下来,他就要担责背锅,更凸显出他能力不行。 既然白振凯跳出来,要背这个黑锅,那于京倒乐见其成。 万一某天,大港要是混不下去了,他可以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白振凯头上。 而自己无债一身轻,顶多被降上一级或两级,到了别的单位,他仍是总经理级。 “振凯,那我就再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挽回咱们大港的颓势。” “于总,我绝不辜负您和集团,对我的信任!” 白振凯还是没认清自己的能力,他认为王小帅能做到的事,他也能做到。 何况在大港内部,他还是主抓采购的副总裁,这个事情,本就应该他去办。 那天,白振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积极性。 他不积极也不行了,因为哥哥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会后他便带人上车,直奔临陵。他相信大港作为最大的采购商,是有谈判资本的。 陵大铝业,地处临陵市东南方向,位置虽不繁华,但底蕴深厚。 都说陵大铝业的领导傲气,但白振凯却不这么觉得。 他先后来过陵大两次,都是谈大港原料采购的事,陵大的老总孟轲,对他极为客气。 这一次,孟总对他仍然客气!. 毕竟是陵大的财神爷嘛,大老远的,放着自家原料不采购,却跑到临陵来进货,又有谁能拒绝这样的客户呢? 白振凯受到了极高规格的礼遇,愣是被陵大的工作人员,前呼后拥带向了电梯,走上了八楼。 白振凯沉醉在了众星捧月的虚荣里,却没有发现会议室对面,那间小型会客厅里,正坐着一个人——钟茂才! 就算他看见了,也未必认识。 但钟茂才比白振凯提前到访,那么所有的结果,便早已注定! 会议室里,陵大老板孟轲,脸长颧骨高,长得十分有特色。下巴上还蓄了一撮羊须胡,他一动心思,手就不自觉地捋胡须。 白振凯落座后,开门见山、长话短说。 “孟总,今天我们紧急到访,主要是给陵大提个醒。” “哦?白总您说,我洗耳恭听。”孟总身体微微前倾,表现出了认真的态度。 “云港铝业,已经开始撬动你们陵大的市场,挖走了你们不少客户。所以孟总,您可有应对之策?”白振凯头几句,说得确实像人话。 孟轲捋着胡须,这事儿确实令他非常头疼! 他甚至在背地里,砸了许多东西以泄愤;你云港铝业不好好在自己地盘待着,你跑到临陵搅和个什么劲儿? 孟轲又气又急,却又别无它法。 如今面对白振凯的问询,他也不藏着掖着,直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们陵大铝业,也只有‘价格战’这一条路可以走。” 听到这话,白振凯的嘴角,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微笑。 既然陵大选择降价,那么他这次的谈判,便已搞定了八成。 “降多少合适?”白振凯问。 “先降到和云港铝业一个水准,探探对方的底线吧。”孟轲扼腕叹息。 白振凯点头,僵硬的脸颊努力牵出微笑:“既然对市场降价,那我们大港的价钱,是不是也要重新商议一下?” 孟轲抖了抖高耸的颧骨,眼角带着笑:“白总,您想怎么商议?” 白振凯底气十足说:“大港作为陵大铝业,最大的原料采购商,在陵大不断失去市场的同时,我们大港仍旧义无反顾支持你们。所以我们价格,是不是要给的更低一些?孟总,我不多要,低于市场两成便可。” 此话一出,陵大这边的人全笑了。 这个白振凯,真是落井下石、坐地起价、火上浇油。 本来孟轲这边,对大港还存有一丝好感,毕竟千里迢迢,跑这里采购原料,让陵大赚了不少钱。 可今天,白振凯竟然搞趁火打劫这一招,却是让孟轲怎么也没想到的。 所以孟轲笑着笑着,突然就翻了脸,朝白振凯瞪眼说:“白总我告诉你,我们不仅不会给大港降价,而且还要提价,以此来弥补,陵大在价格战中,所产生的损失!” 这话把白振凯吓得一愣:“孟总,你开什么玩笑?难道你还没看清楚,陵大现在所处的形势吗?如果你敢跟我们大港闹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