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也不着急,由着对方慢慢欣赏。 既然这礼物,送到对方心坎里去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好办了。 十几分钟后,钟茂才终于直起了腰、抬起了脸。 “是真迹,难得的好东西。小帅先生,谢谢你,能摸一摸古代书法大家,留下的墨迹,此生足矣!” “钟老师,东西只有放在懂的人手里,才能彰显出它的价值。放在我手里,它就是一张纸,我也欣赏不来。您要不嫌,就由您代为保管吧。我要是真拿回老家,保不齐哪天,就被我爷爷当柴火给烧了。” 钟茂才自然知道这话背后的深意,他不紧不慢将墨宝卷起,重新封筒装盒,然后慢慢将盒子,放到了小帅一侧的桌沿:“说实话,云港铝业的原料,我们协会不能开这个口子。” 小帅眉头微微一皱:“为什么?” 钟茂才给小帅斟了杯茶:“第一,你们的低价,是否可持续?如果不可持续,将来也会提价,那我们岂不是把陵大铝业给得罪了?得罪本土企业,这并不明智。” 又说:“第二,你们的产能,又是否充足?如果无法供应到每个企业,那我们临陵的铝型材行业,就彻底乱套了!有人低价拿了原料,有人依旧高价从陵大购买。届时市场价格必然会一片混乱,这将影响临陵经济的发展秩序。” 小帅点头说:“钟老师,您多虑了!我们的铝四厂,正在进行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最迟7月末,原料产能会翻翻,产品质量也会再上一个台阶。所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产能充足,价格虽然不会持续,但一定会比陵大低。” 又说:“而且我们的产品质量,要优于他们。” “可你们这么搞,陵大还怎么活?我们这不是引狼入室,咬死自家兄弟吗?”钟茂才的脸色,缓缓耷拉了下来。 “您拿人家当兄弟,人家未必拿您当亲人。您可能还不知道吧,大港已经开始从陵大采购原料,货量比你们复兴还要多。从这个月起,你们复兴集团,就不再是陵大第一采购商了。” 这话令钟茂才眼皮一抖:“这不可能!从临陵往云港进原料,这不是舍近求远吗?真这么干,他们大港还赚什么钱?” 小帅说:“他们有自己的地产为支撑,运输和采购赔掉的钱,回头可以在房价里赚回来。陵大要是跟大港拧成了一股绳,您只会更被动。陵大可以上调原料价格,届时您就只能被动提高型材价格。大港资金雄厚,且有地产托底,他们的型材就算不提价,也能赚到钱。他们要是拿出一部分产品,占领临陵的市场,你们还怎么抵御和阻止?” 钟茂才笑了:“小伙子,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陵大没有那么容易动摇,我们型材协会,也没那么容易被打败。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挑战,你也不用坐在这里,给我来这套幼稚的激将法。”新船说 果然是油盐不进啊! 小帅觉得,自己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至少能给钟茂才,带来一丝警觉才是。 结果对方铁石心肠,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于是小帅只能祭出杀手锏:“钟总,临陵还有两家企业,他们的工艺和产品质量,并不输您的复兴集团。如果将来,他们从我手上,购买到了更好、更便宜的原料,那么他们的产品质量,将会彻底超越您的复星。” “他们不敢,没那个胆量的。”钟茂才依旧不紧不慢,像看笑话般,看着小帅戏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商业发展的第一目的,首先就是确保盈利。企业都是逐利的,这是商业基因决定的,真有利可图,他们绝对会有那个胆量。” 钟茂才笑了:“你还太年轻,什么基因不基因的?你记住我一句话,这里是临陵,只要我不放话,就没人敢胡来!” 小帅真是搞不明白,明明自己给的价格更低,他为什么死活就是不同意呢? 不等小帅开口,钟茂才直接将墨宝一推:“好了,字也欣赏了,事儿也谈完了,我就不多留你了!” “钟老师,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固执!商业一定是以利益为驱动的,这时候你要不占这个便宜,不把握这个机会……” “我说够了,不要再讲了!”钟茂才直接黑了脸。 小帅快要气炸了,但他同时又很清醒,他是来办事的,不是吵架的。 他只能强压愤怒,硬挤出笑容道歉:“对不起钟老师,我年轻气盛,说话欠考虑了。至于这幅墨宝,就先放在您这里,留给您欣赏欣赏。等回头我离开临陵的时候,再过来取也不迟。” “这……”钟茂才犹豫了片刻,他确实很喜欢这幅字。于是他转过身,从书架上拿了两本书:“这是我认为很不错的两本书,也借你看看吧。小伙子,你给我的印象还不错,咱们在文学艺术上,交流交流还可以,至于其它的,以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