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凯翘着二郎腿,坐在铝业总部的会议室里,多少带着点洋洋自得的喜悦。 因为在铝业这边,拿内部价的事情,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前有于京从中说和,后有父亲和哥哥在上沟通,他本人也是三顾茅庐,给足了郑龙面子。何况航材园和轻合金,一直都有内购份额,而新大港如今也属于集团下属单位,吃铝业一部分内购价,不也名正言顺嘛! 这么多人都出面了,你郑龙还怎么拖? 退一万步讲,铝业也不是你郑龙家的,为了所谓的“策略”,你郑龙得罪这么多人,值得吗? 在集团里混,混得是人脉关系。 今天你调到这儿,明天我调到那儿,只要脑子没问题,在集团体系内部,一般不会有人轻易损害人脉关系。真得罪了人,往后你万一被调到了人家手下,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白振凯想着想着,嘴角便不自觉流露出了笑容。 这时候铝业那头,蒋副总也带人进来了,两人眼神交流、彼此点头。内部采购这事儿,蒋副总也是秉承着支持新大港的态度。 “郑总呢?怎么还没到?”白振凯把二郎腿放下问。 “在汇报工作,说是马上就过来。”蒋坤微笑示意,但并没有表示出更进一步的亲近举动。 他俩之间,正闲谈着,小帅进来了。 小帅往里走的时候,白振凯都没注意;直到小帅走到会议室中间的位置,白振凯一抬眼,顿时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进来了?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不知为何,白振凯第一反应竟是心慌,第二反应,才是熊熊燃烧的愤怒:“蒋副总,让这个人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白振凯的这句话,把整个铝业这边的人,都给说懵了! 而小帅却并不在意,他闲庭信步,直接走到会议桌中间的主位旁,拉开椅子就坐了下去。 平日里,小帅一向不喧宾夺主;但小帅真坐这个位置,旁人也不能说什么。 庄总裁不在,小帅在某种程度上,就可以代表庄总。 他虽然级别不是最高的,可他对上负责的人,却是这整个体系里,权力最大的人。 “白总,来我家要饭,却不待见我这个主人,还要把我赶出去,我上哪儿说理去?” 小帅这话不中听,但却是事实。新船说 白振凯过来,往好听了说,那叫“协商”;往坏了说,可不就是来要饭的? “你说谁‘要饭’?!”白振凯完全禁不住挑衅,当时就气炸了毛。 “你不是要饭,那是干什么?要饭,本质就是空手套白狼;你们想从铝业,拿内部采购低价,本质也是空手套白狼。要饭好歹还能撇下尊严,再看看你,什么态度?要饭,就要有个要饭的态度!” “我不是要饭!”白振凯争辩。 “你就是要饭!”小帅嘿嘿笑。 会议室里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 “咳哼,那个……”蒋坤赶紧圆场,要是就着“要不要饭”的问题扯淡,这玩笑就开大了。他说:“总助,郑总人呢?” 小帅眼睛一瞪:“我代表庄总裁过来谈判,还要跟郑总请示?郑总有点急事出门,这里我全权负责。” 此话一出,白振凯心都凉了半截! 他跟王小帅的恩怨,那是水火不容;要是王小帅来主导谈判,那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吗? 蒋坤却不明所以,还在尽力地穿针引线。 “总助,其实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新大港的业务如今刚刚铺开,正是需要兄弟单位鼎力支持的时候。按照惯例,铝业应该给予最大限度的支持。” “什么惯例?谁定的惯例?”小帅反问。 “轻合金成立时,铝业给了帮助;航材园成立时,铝业更是鼎力相助!所以现在到了新大港,原则上来说……” 小帅不屑一笑:“这叫哪门子原则?集团哪条哪例规定,铝业必须要承担起这个责任?蒋副总,我再问你,这么做对咱铝业有什么好处?铝业每年的营收业绩表,很好看吗?” 又说:“你之前说郑总吃里扒外,我看你也不怎么样!自家的东西守不住,还竟帮着外人划拉,你怎么想的?” 这话令蒋坤很愤怒,他抖着坑坑洼洼的脸:“我这是站在集团的大局,为集团整个产业链考虑!” 小帅说:“你这么能耐,格局这么大,干脆让庄总裁下来,你上去坐呗?自己屁股朝哪边,都没搞明白,还站在集团角度,你怎么不站在联合国的角度?” 蒋坤张着嘴,目瞪口呆。 因为小帅话歪理不歪,你屁股坐在铝业里,就得为铝业考虑。至于集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