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上旬,小帅成了庄毅在铝业的特使。 大的会议或重要决策,庄毅还是会过来参加,亲自指导工作。 至于一些小会,或一些不太重要的局部事项,就由小帅代庄毅参加。 小帅也很争气,主要是“会议纪要”写得好。方方面面,既能传达好庄毅的指令,同时还能给庄毅一个不错的信息反馈。 “王总助,又忙着看资料呢?”郑龙过来了,浓眉大眼、见人就笑,虽然才40出头,但职场的历练,使他已有了庄总那样的沉稳劲儿。 小帅忙放下资料,手脚麻利沏上茶,客气地和郑总一起坐了下来。 “郑总,您找我有事?”小帅倒着茶问。 “我师父到底什么意思?之前我提出的市场策略,到底要不要执行?你天天跟着他,应该知道他的想法吧。”郑总捏着杯,朝小帅打探虚实。 小帅浅浅一笑:“庄总裁到底怎么想,我不敢妄议。但于我个人来说,还是非常欣赏您的这套策略。只是…内部意见如果无法达成统一,那就不能仓促上马。” 郑总把脸拉了下来:“我发现这人啊,你但凡想干点大事时,就总有给你扯后腿的。老蒋那人油盐不进,还惦记着之前,职位之争的仇,想想这事儿都头疼!” “郑总,关于蒋坤副总的态度,也许我能做点什么。” “哦?早听师父说,你小子很有头脑。你跟我说说,怎么才能将这头倔驴,给掰到咱的轨道上来?”郑龙挑起浓黑的眉毛,瞬间来了兴致。???.biQuPai. 小帅不急于回答,而是闭上眼,在心里大体梳理了一下流程。 片刻过后,他才睁眼微笑:“郑总,我想问您几个问题。” 郑龙赶忙点头:“你问。” “第一,咱们云港市周围的型材企业,他们所需的铝制原料,都是咱云港铝业给提供的吗?” “没错,咱们云港铝业在周边,基本处于垄断地位。当然,周边县区也有些小厂,但不怎么入流,占据的市场份额也不多。”郑龙爽快回答。 小帅点头:“第二,大概是在六七年前,云港的铝业原材料价格,出现了非常猛烈的波动。您了解这件事吗?为什么会突然上浮那么多?搞得许多下游型材企业怨声载道,甚至破产被收购。” 郑龙不明白,小帅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但他还是耐心回答:“这个事我倒是听说了,但我当时是在铝业一厂。一厂是专门给航材园供货的,内购价格并没有什么波动。” “既然内购价格保持不变,就说明铝业这边,生产成本并没有增加。然而对外,却将产品价格飙高,实质是一种垄断和操纵市场的行为,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这把郑龙惊出了一身冷汗:“我说小帅,这个事情咱就不深究了。无论真相如何,其结果都不会给咱云港集团的声誉,带来正面影响。” 小帅笑了:“郑总,您觉得咱云港集团的声誉,现在很好吗?我觉得应该就事论事,真有不当行为,那就将这些害群之马挖出来,给社会一个坦诚的交代。如此,才能彰显云港集团的气度,才能提升名誉。” 又说:“出了事,就开始藏、开始掖、开始想办法捂着,那伤口捂久了,只会流脓生疮,甚至会恶化腐烂。君有疾在腠理,而不治;要是深入到骨髓,那一切就都晚了。” “可你了解这些,跟蒋副总的态度,又有什么关系?”郑龙很疑惑,他也确实不想插手这事。 “听庄总裁说,当时蒋坤,就是铝业四厂的厂长。而铝四厂,就是负责给外部型材企业供货的。”小帅直言。 郑龙却忙摆手:“不能,蒋坤没那么大胆量,他做事一向保守,但凡带一点危险性的活动,他都躲着。再说这么干,对他个人有什么好处?” 小帅说:“四年时间,从厂长升到副总,这难道不是好处?他不想干,他的上级不会逼着他干?听庄总说,他跟于京的关系很好啊!于京当时,应该就是抓市场销售的副总吧!” “你的意思是,找到当年蒋坤操纵市场的把柄,然后将他处理掉?”郑龙算是听明白了,小帅的这招,够狠! “处不处理另说,但我知道,把剑悬在他头顶上,获得的收益会更大。急于处理蒋坤,就会打草惊蛇,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留着他,至少目前咱们面临的阻碍,会一下子小很多。” 小帅十分认真地分析着,看着郑总又问:“资料科的人,是归您管还是……” 郑龙摇头:“于京在的时候,他抓着资料科。现在他调去新大港上任后,资料科他交给了蒋坤,而且科里的人,也基本是于京一系的。” “这就难办了!没有具体的资料和数据,外界的那些型材厂,也基本都被新大港兼并。他们应该早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