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回到空落落的家里,小帅不再因为没有海棠的身影,而陷入孤独和彷徨。 他现在只有愤怒,只有伤感。 小院儿虽然重新修复,却再无往日的繁华。 那破败的花架,那稀疏的花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往日遭受的屈辱。 一上火,就感觉不到饥饿。有些事情越想越窝火,人就开始钻牛角尖,甚至气得有些上瘾。 夕阳掩没,夜幕降临,清冷的夜风一吹,小帅坐在小院新买的凳子上,才从愤怒中醒来。 醒来后,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开始觉察,愤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愤怒只会让自己丧失理智。 今天就是因为太过愤怒,才差点上了隋总的当。 要不是程斌及时提醒,自己或许真就一时冲动,给老隋递交了辞呈。 想过这些,小帅强迫自己开始冷静,要把心绪放在眼前的事情上,要走好接下来的每一步。 他的晚餐,不再如从前般,只是简单煮个泡面。 他开始在泡面里加鸡蛋、煮青菜,他要好好吃饭,要营养均衡,要保持良好的状态,来与那些看似不可战胜的敌人,继续周旋。 吃过饭、收拾好卫生,他按部就班,开始审稿、审配音。 干完活,他也不再胡思乱想,不再一门心思,只想着思念海棠。 他开始坐在桌前,静静地思考,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办,如何更好地妥善处理工作上的问题。 一愣神,就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是海棠打来的电话,将小帅从沉思中惊醒。 “哎,睡了没有?”海棠清脆的声音里,夹杂着几缕兴奋。 “还不到10点,没睡呢。”小帅笑了,纵然心里再不舒服,而海棠的声音,总能安抚他的情绪。 海棠激动道:“哎,我跟你说,姜尚文的公司,就是‘千山基金发展有限公司’!不过业务很杂,什么都投。当然,我是第一天进去,具体的情况,还不是十分了解。” 小帅点点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 这些日子下来,这应该是唯一一件喜讯。 “姐,姜尚文对你的态度怎么样?”小帅仍不放心地问。 “挺好,跟我聊了好半天国内的事。似乎也没有什么疑心,还安排了公司一个资深领导带我。” 小帅半开玩笑:“林叔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姜尚文如此信任?” 海棠也不解:“是啊,没想到林叔的面子,竟然这么大。” 说完,海棠又禁不住问:“你在家里,一切还安好?” 小帅仰起头,长长舒了口气:“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还有啊姐,万事小心,虽说有林叔的关系在,但你在姜尚文眼皮子底下,也不要太高调。” “我懂!我这边你更不用担心,反倒是我放心不下你,头两天总是一阵阵心慌,说不上来的感觉。想给你打个电话,又怕你嫌我絮叨……” 接着海棠便开始絮叨。 小帅:“……” 周二,老隋窝着一肚子火。 他本想把小帅叫过来,臭骂一顿;但转念一想,还是先叫了矫建。 “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对待矫建,老隋远没有对小帅那么客气。 茶也没泡、烟也没递,矫建一进门,老隋就坐在桌前怒斥。 “隋总,您这叫什么话?”矫建笑了,他参加工作近十年,大小场面见多了。 “矫建,我把话给你明说了吧,小帅离开,你才能提副部;他不走,部里就没有你的位置。我现在是帮你,将他给送走,可你却瞎起哄,替他出头,这不是断自己的前程吗?” 矫建抬着黝黑的脸颊说:“隋总,我没替小帅部长出头,我只想要回属于我们的条件而已。他解决不了,我们可不就要找您。” 隋总愤怒:“好赖话听不进去是吧?你知道的,我很重视你,副部的位置,一直都给你留着的。前提是,你要看清形势。” 矫建可不是刚毕业的小青年,领导画个大饼,他就跟着死心塌地。 今天他能这样坑小帅,明天他就能坑自己。 所以矫建说:“副部都还没个影儿,我倒是觉得,先安排家属工作更重要。眼么前的事都不办,那后面的事,谁敢保证?” “混账!你说我这个领导没诚信?”老隋急了。 矫建哼哼唧唧、挤眉弄眼,反正那意思,就是有没有诚信,你老隋自己还没数吗? 老隋压着火气,又说:“凡事都有个先后顺序,王小帅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