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照顾。”纪长慕反倒被气笑了,他收起脾气,咬着牙,“我明白了,你就是在故意膈应我。” “医者仁心,我是菩萨心肠,不做坏事。” “你可真一点没变,小时候见到你,乔家就属你最腹黑。白切黑的小团子,知宝。” “纪、长、慕!”乔知行长大了,被人叫小名十分羞耻,更何况还是被一个男人叫,这个男人还看过他小时候的样子。 纪长慕继续笑:“知宝,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姐姐说,你经常尿床。” “纪长慕!你给我滚!” “给我把饭菜换掉。”纪长慕不依不饶,“不然,我看你一次说一次,非要勾起你小时候的记忆不可。” 乔知行咬牙切齿,气得厉害。 他终于明白姐姐为什么会常常被这个人气得茶不思饭不想,纪长慕真得有把人气死的本事。 “王八念经,不听不听,你有本事就继续在我面前念。”乔知行年轻气盛,绝不会跟纪长慕妥协。 “我没本事,我不在你面前念,我要念给医院里的护士、医生、护工们听。”纪长慕眯起眼睛,眼前的家伙本质上还是个小孩,尽管,他穿上白大褂不苟言笑的时候像个大人。 “行,纪长慕,你有本事。”乔知行咬着牙让人来给他换饭菜。 纪长慕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小孩气急败坏地叫他名字,以往,都是奶声奶气叫“姐夫”。 护工重新给纪长慕换了饭菜,这一次,菜肴正常多了。 乔知行很快吃完,他将中药放在纪长慕的床头柜上:“晚上一剂。” “换掉,我不喝这个。” “我说了,你爱喝不喝,到时候记忆神经受挫、病伤难以恢复别怪我。” 说完,乔知行头也不回离开。 晚上被纪长慕气得不轻,乔知行一个人去医院外散心。 他以前跟纪长慕接触不深,以为纪长慕是一个谦和儒雅的正人君子,做事稳重内敛,成熟有担当,深度接触后发现……纪长慕就是个伪君子,不是好人。 姐姐之前怎么看上这么一个人? 晚风吹过脸颊,乔知行漫无目的走着。 他对国内的事略有耳闻,他知道,纪长慕将JY集团甩开丢给了姐姐,但没想到纪长慕一个人躲在了英国边陲小镇,不问世事。 如果不是姐姐这一次遇到他,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让人知道他在这里。 病房里。 纪长慕吃过晚餐,强撑着去了洗手间。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疲惫,面无血色。 真是岁月不饶人。 上次见到乔沐元那小姑娘,她还是如花似玉,唇红齿白,眉目秀丽,就连生气的时候都带着一点点小孩子气,她从笼子里放走他的兔子,带着恶作剧的心态,但那种快乐是他这个年纪再不会拥有的。 纪长慕打开水龙头洗脸,在抽屉里找到一把崭新的剃须刀。 他稍稍打理了一下,没想到这一次在医院睡了这么久。 等收拾好自己,他喝完乔知行给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