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桥流水边,气氛诡异而深沉。 却说青莲台,一片欢声笑语,和谐美好。 尤其是小包子,逗得众人频频失笑。 东陵鳕站在彩雀柱覆出的阴影里,时而朝外看去。 在东陵鳕的旁侧,那个青莲三族老也频频往外看,嘴里还念叨着:“族长与七族老都离开这么久了,也不知是去了哪里呢……”东陵鳕皱起眉头,是他的错觉吗,为何心里这么不安,心脏跳动得这么快,心里甚至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种感觉好似猛虎的血盆大嘴,藏在夜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悄然无息间将他连骨带肉一同吞了。 东陵鳕甚是不安,手心里都是汗。 “东陵叔叔。”小包子张开手跑过来要抱抱。 小包子尤为机灵聪慧,妖莲这个奶奶是大靠山,比继承东陵鳕的家产还叫他心动呢。 有妖莲在,小包子不敢喊二爹爹。 一声叔叔,叫得东陵鳕心花怒放,适才的烦躁不安一瞬间像是阴转晴天消失不见。 只是反映过来是东陵叔叔,而非二爹爹,东陵鳕强颜欢笑,眉眼落寞。 小包子抱着东陵鳕的脖颈,凑在了东陵鳕耳边,轻声说:“还没继承到家产,不算数的。” 东陵鳕轻笑:“精打细算的好孩子。” 小包子笑得正开怀。 小包子歪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冷不丁与姬月对视了一眼。 姬月眉头一皱,故作威严姿态,转过头看向别处。此次相见,小包子是意外之喜,孤独了万年的人,突然成为当爹的人了,父亲的身份,小包子的出现,让他手足无措。小包子不找他亲近,他也不知该如何去找小包子亲 昵。 小包子见着所有人都笑嘻嘻的,唯独看见姬月,小嘴一撇,摆出一张臭脸。 姬月单手负于身后,见小包子撇过头去,又悄悄看向小包子,皱了皱眉。 怎么才这么点大? 好小好小的样子,仿佛一掐就碎了。 东陵鳕不知与小包子说了些什么,小包子笑的往后仰,险些摔倒,好在东陵鳕及时用手抱住了小包子的脊背。 姬月有些眼红了,想去找自家娘子寻求温暖,奈何轻歌在医治神女的伤,神女身体发凉,治好了还非要握着轻歌的手。姬月看着轻歌与神女相握的手,愈发烦闷。 儿子、媳妇儿都被被人勾走了…… 想来他也真是可怜。 “赶紧杀了她吧,你看她,她连女人都不放过。”那个声音,反复不休,诡异如魔。 “蠢货,闭嘴。” “凶什么凶……”那声音愈发的弱。 姬月揉了揉太阳穴,眸光有一瞬的邪肆。 愈是靠近,愈是痛苦。 身上的每一寸骨头,都像是被野兽啃噬。 妖莲走至姬月的身旁,指了指小包子,“晔儿怎的不喜你?” 妖莲板着一张脸,表示很生气:“我就这么一个孙儿,你怎不对他好些,晔儿这般可爱懂事,谁对他好,他就会亲近谁。” 姬月干咳一声,欲言又止。犹豫了许久,姬月还是决定走向小包子。 站在东陵鳕跟前,俩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小包子本与东陵鳕谈笑风生,因为姬月的到来,一大一小都沉默着,好奇地看向姬月。 姬月面色渐黑,他才是个叔叔吧? 那侧,正在为神女疗伤的轻歌回眸看见姬月,只觉得格外可爱,不由笑出了声。 姬月朝她看来,轻歌嫣然而笑,给姬月比了个较为欢快的手势,目光坚定,仿佛是在为姬月打气儿。 姬月抿进薄唇,邪佞阴诡的双瞳直直地望着小包子。 嗯,长得还算俊俏,像他。 姬月酝酿着措辞,要如何与儿子拉近关系。 这为父之道,是一门学问。 妖莲见此,无奈地笑着,殊不知,姬月自从去到长生界后,也不大亲他的父亲。 兴许,类似于的这种父子关系,是祖传的不好吧。 不过她听说,在姬月很小的时候,与父亲关系可好了,就连睡觉都要牵着父亲的手,要父亲讲述关于妖族的故事才肯睡去。 想到此,妖莲心疼不已,愧疚地望了姬月几眼。 当年的事,害苦了自家儿子,好在如今家人团圆,阴差阳错之下姬月去了长生。 她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儿子了呢。 长生结界一向稳固,亦不知近来如何,摇摇欲坠,破绽百出,听说是君临者出现的缘故。 长生界的诸神们,都在掘地三尺的找君临者,或是栽培,或是毁灭,谁知呢…… …… 姬月瞪着小包子。 小包子亦瞪着姬月,似觉不服气,还委屈地朝东陵鳕看了几眼。 那架势,仿佛东陵鳕才是他亲爹。 “过来,让为父抱抱。”姬月憋了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生硬的话。 妖莲:“……” 轻歌:“……” “不要。”小包子想也没想便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还往东陵鳕的怀里缩了缩,两只小手死死地抱着东陵鳕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