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诧异的看着轻歌,无比的震惊,“姑娘——” 轻歌跪于地上,仰头虔诚的望着魏伯,“既为妖族神将,跟在我身边,是委屈了。” 魏伯低头垂眸,热泪盈眶。 数年前,他想陪姬月东山再起,却被分配于诸神天域。 他始终想不通,到底是心怀芥蒂,姬月从未解释过,他能做的就是掩藏芥蒂,去做姬月所想的事。 他乃堂堂妖族神将,却要守着一个人族姑娘。 可不委屈吗—— 然,如今见轻歌这般说出来,魏伯有种恍然大悟微妙莫名的感觉。 滚烫的泪珠自眼中淌落而下,魏伯缓缓把轻歌扶起,“姑娘是姬王心中至爱,姬王能让老奴来守护姑娘,是姬王信任老奴。” 此刻,魏伯终于明白。 姬王一生,孤独落寞,辉煌过也狼狈过。 从未有谁能走进他的心里。 他将眼前女子奉若瑰宝,却让他守护,是对他极大的信任。 夜姑娘,值得姬王所爱。 轻歌起身,淡淡的笑着。 “姑娘何时发觉老奴的身份?”魏伯问。 轻歌道:“从见到魏伯的第一眼。” 那时,她就知道。 原来在很早之前,姬月就有换掉妖骨的打算。 可是,他就这样不见了。 她不知,要多久才能找到他。 她没有逆天之力,不能远走高飞掘地三尺去找,去翻云覆海,去把天地搅翻。 唯有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拥有权力实力,才有一线希望找到姬月。 “姑娘智谋,老奴佩服。”魏伯赞叹,旋即又问:“姑娘,敢问一声,姑娘可知姬王身在何处?”轻歌摇摇头,“他们说,他死了,说他死的只剩下灰烬,连骨灰都没有。我过去的时候,只看见坟墓,我挖开坟墓,没有看到尸体骨骸,甚至连他的灰烬都没有找到。我不 信,我与他之间有着骨髓烟,他若身死他乡,我又怎能安然无恙?” 骨髓烟—— 魏伯瞳眸紧缩。 都说姬王爱她如命,已陷入癫狂,魏伯看,她对他的感情,不曾少半分。 魏伯低低的笑了。 妖后想给姬王找门当户对的女人,一场婚姻兴许要门当户对来促成,可所谓人间至情,却要势均力敌。 都说姬王恋上人族女子,是女子的幸运。 魏伯来看却是认为,本该如此,便像水到渠成命中注定那样。 夜姑娘并非寻常人族女子,她能从四星走到这一步,便意味着她的将来,能媲美姬王。“夜姑娘,但愿你能寻到姬王。”魏伯道,“若有骨髓烟的存在,姬王一旦离世,姑娘无法苟活。姬王兴许还活着,以姬王的性子,若他有能力来见你,哪怕翻山越岭过劫难 ,也会来找你。他可能自身难保,便无法来保护姑娘。” “我要的,从来不是他的保护。”轻歌咧开嘴笑。 她强大到不可思议,从内到外,一身钢筋铁骨,不惧世间险恶与苦难。 前路坎坷,她哪怕单枪匹马,亦能冷静处理。 魏伯神情怔忪。 “该炼药了。” 轻歌回身走进屋内。 魏伯在院外站了许久—— 寻常女子,要的都是男人的保护。 夜姑娘身旁优秀英俊的男子何其多,个个用情之深不比姬王少。 甚至,在姬王无影无踪的时候,是他们陪夜姑娘南征北战。 可即便身旁美男无数,夜姑娘爱憎分明,有一双慧眼,知道自己所爱的人是谁。 只因,她亦知道,亦信任,在这世间的某个地方,姬月为了走向她,而承受着某种痛苦。 哎—— 魏伯轻叹了口气:“姬王没有爱错人。” 情人之间最恨猜忌,唯有信任方能地牢天荒,可也最怕信错了人。 院墙之上,阿莲坐着晃动两条腿,烟灰色的眼瞳戏谑的望着魏伯,“原来是妖族神将,啧啧,这姬王对夜轻歌的爱,真是感人肺腑。” 魏伯面色骤冷,“你留在姑娘身旁,究竟想要什么?” 阿莲笑:“血蚀,那可是上等的宝贝。” 魏伯愣住,血蚀,在夜姑娘手中? “血蚀之事,你若泄露出去,休怪老朽翻脸无情。”魏伯语气深沉的威胁。 “血蚀自是我一人看中的宝贝,怎能告知他人,你怕是老糊涂了。”阿莲双手环胸,翻翻白眼。 魏伯冷声道:“你若打血蚀的主意,我不会让你活到明天。”阿莲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睥睨魏伯:“老东西,我虽不是你的敌手,但你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与我动手,惊动九界,到时你又如何保护夜轻歌?放心,我要的是 血蚀,不是夜轻歌的命。”便是打不过,她也能逃。 魏伯脸色冷峻,“血蚀乃至宝,绝不会给你。” “小气,无趣……”阿莲耸耸肩,翻着院墙离开。 魏伯沉下心来,暗暗思考。 一定要多加提防阿莲。 这个阿莲,甚是古怪。 魏伯一面想一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