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垂眸沉默的看着满池莲花。 她本想留在都城调查更多更隐秘的事,但许流元、阁主二人联合起来请命,让她提前去天地院。 看来,有太多人想要铲除掉她了。 她所谓的未婚夫在天地院。 她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帝君想把她塑造成帝明月。 可若是如此,那日金华殿为何任由九雀欺她,又为何要把她许配给谈禹? 现在的她面对强权,不能拒绝。 轻歌回到房内收拾衣物,而后开始修炼。 她现在修炼只能巩固以往的基础,不能朝着突破方面修炼。 在没有真元之前,她只能蓄势待发,暗中观察。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就过,很快就到了去天地院的日子。 她是从暗影阁出发,各宫弟子全都前来相送。 那些弟子们的眼神甚是怪异,多是嫉妒和不甘。 同样的出身,凭什么夜轻歌能一飞冲天富贵荣华直奔天地院,而他们还必须付出数倍的努力,在战斗中取胜方有希望。 “一路平安。”阁主说。 许流元双手环胸,一双阴鸷的眸紧盯着轻歌不放。 夜惊风当初在暗影阁打败了他,而今夜轻歌毁了他女儿许薇的双腿。 此仇不共戴天。 许薇坐在轮椅上,阴寒的眼神从未离开过轻歌。 轻歌双手抱拳,“告辞。” 轻歌带着柳烟儿、尤儿二人走上马车。 三人都是遍体鳞伤,柳烟儿拿刀的右臂废了,轻歌膝盖骨尚未愈合,尤儿神情恍惚不知想着什么。 轻歌抬起手轻抚肩前的凤羽勋章,以她的勋章阶级可以乘坐传送法阵迅速去往天地院,但柳烟儿的勋章段位有些低,只能依靠马车。 马车车帘放下,轻歌看见许薇的双眼像是淬了寒毒的冰。 轻歌蹙眉。 许薇的师父,在天地院。 此去天地院,倒是不能明哲保身呢。 马蹄声起。 一匹火红骏马践起尘土风烟追上轻歌的马车。 轻歌掀起马车内小窗口的帘子,正看到我佛慈悲四个字,以及帝无邪那粲然的笑。 “大皇子这是……”轻歌蹙眉。 她非常的抗拒帝无邪。 帝无邪带有目的接近毫不掩饰,他在图谋什么? 而且那日离开皇陵,山丘之上的记忆她一片空白。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她为何嗅到了血魔的气息? 轻歌眼底的疏离和厌恶刺痛了帝无邪的心,帝无邪装作不在乎摇摇头,潇洒的说:“我是天地院的弟子,一直闲赋在皇城,现在重拾修炼与你一道回天地源,有何不可吗?” 轻歌眉头宛若打了死结。 帝无邪往里面瞅了瞅,“里面还有位置吗?” 轻歌把小窗口的板子一拉,猛地一关,帝无邪碰了一鼻子的灰。 轻歌冷漠凛然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没有。” 皇城巍峨,那耸入云峰的城墙之上,身着红袍戴着漆黑面具的男子负手而立,看着马车和骏马渐行渐远。 男子摸了摸下巴。 旁侧阶梯走来一个人,男子转眸看去,是九皇子帝云归。 帝云归站在偏侧,远远的望着马车。 “天地院不比都城好,谈家,九雀郡主,暗影阁几位,都想置她于死地。”黑衣男子如是说。 帝云归转头看了眼他,“皇叔,你不能动她。” “我只要尤儿一条命,至于夜轻歌的命,你该去问你父君。”帝长如冷笑。 帝云归默然。 他不辞辛苦来到九州只为守护,深入皇城却发现这世界不如想象的简单。 皇城比天启海还要复杂。 看着她膝盖被毁他无能为力。 看着她被驱逐去天地院,他只能目送,甚至不敢现身。 “父君想做什么?”帝云归问。 “你去他的寝宫看一看便知他的心。”帝长如说完这句话,身如鬼魅消失在长空。 帝云归蹙眉,吐出一口气。 这个时间段,诸神天域,天启海以南,八大君主往后的死亡领域,出现了一个人,以及一个新生的势力。 夜神宫。 延绵无尽头的死亡领域,一颗颗漆黑发紫的参天大树密密麻麻伫立,枝桠嫩叶交错时挡去了天边的光。 一张藤蔓交织而成的宝座,一个宛如暗夜帝王般的男人,身材灵修,丰神如玉,剑眉星目,一双阴诡异瞳,三千泼墨长发。 他优雅而矜贵地坐在宝座之上,低下是身着斗篷的追随者们。 这一日,是夜神宫的雏形。 两个月的时间,他来到荒无人烟的死亡领域,展开了厮杀。 他去召集各个通缉榜上的好手,成立夜神宫。 夜神。 她的女人,终究成神。 姬月满眼邪佞坐于宝座,手执晶莹剔透高贵典雅的酒杯,杯中流淌着猩红的酒水。 姬月嘴角掀起了笑。 他终能摆脱妖域的束缚,与她携手度过这短暂百年。 一世无忧,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