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蓝自知失语了,笑了笑道:“后悔谈不上,我本就欠他的。”
御婵太懂男女之情了,已然把明蓝的心思看得通通透透,她带着几分优越之色道:“我又没打算找他作情郎,当然不会对他的变化有太多的失落,所以没什么可后悔的。”
明蓝望着她道:“我们灵心族是有天赋神通的,你骗不了我,我能感知到你也有失落之感,毕竟他不是那个寻易了,我们都希望他能和以前一样,因为那是我们所喜欢的样子,可他明显是长不成寻易的,你说的没错,我的失落要比你多,他确实曾令我很心动,可现在……。”她摇摇头没往下说。
明蓝的真诚让御婵感到有些无趣了,况且也不能把明蓝打击的太狠,毕竟还得指望她去帮寻易呢,御婵从来不是个会替别人着想的人,但那仅是因为她只关心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因为她看不透事理,恰恰相反,在人情世故上她看得比谁都透彻,她清楚的知道明蓝在这件事上有多为难。
这时她反过来劝明蓝道:“感情是要相处在一起才能生发的,因为寻易令你动心了,那移情别恋就要先过自己这一关了,对寻易眷恋的越深,其他人越难以入你的眼,即便是看他的转世之身亦如此,我相信寻易只会越变越好,你多给他点机会,感觉也许就会不一样了。”
明蓝悲凄的轻轻摇了摇头,“怎么都不会一样的,爱与喜爱是不同的,你喜爱的是那份水,而我爱的是装在碗里的水。”
御婵不以为然的撇嘴而笑道:“那只是你此刻的想法罢了,仅仅因为他是令你心弦初动之人,那确实是女子一生最难忘记的,况且他还死了,这就令人倍加难以忘怀了,可经历的感情多了,必然就会淡一些了,这个我比你懂,对你有利的一点是,你知道他就是寻易,接受起来容易些,碗虽然是打破了,没法再把水装回去了,可如果你能忘记那个碗,那这一盘的水就能成为你的最爱。”
明蓝再次摇头道:“如果忘了那个碗,这盘子里的水也就与我无关了。”
“现在跟你说什么都没用,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御婵很了解明蓝此刻的心态,清楚这不是靠言语就能让她明悟的,转而从另一个方面劝解道:“不管碗里的水还是盘子里的水,都是要拿来喝的,而不是摆着看的,碗里的水你尝了一口,觉得甜美无比,可盘子里的水你还没喝呢,就认定它不是先前的味道了,这岂不是很傻?”
明蓝依然摇头道:“那不一样,你知道的。”她望向御婵的眼神是凄苦的,但里面也有隐隐的求助意味,在内心中她从未把御婵当作敌人,而是始终把她当作朋友的,有关寻易的事,御婵无疑是她最好的倾诉之人。
御婵报以鼓励的眼神道:“多尝几口试试吧,我担保那味道不会差。”
明蓝有些羞赧的窘迫了,低下头道:“这次真的是对不住你,希望你能尽快调整好心态,真能利用这份宁静悟透大道。”
御婵眼中又有了讥嘲之色,“你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你能全心全意的盼着我好,你的那些族人却未必肯给我这份安宁,我活着对他们始终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你又能保的了我多久呢?算了,还是尽快替你疗伤吧,我或许是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了,只能靠你庇护他了,但有关他的事,我劝你对族人说的越少越好。”
这番话令明蓝怔住了,事件来的太突然,而且在这件事上她没有其他的选择,所以想的都是族人的安危,确实没仔细考虑能否确保御婵的安全。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竭尽全力去作。”这是她所能给御婵的最大保证了。
御婵淡淡一笑,问道:“他们要想害我,你难道还能与他们翻脸不成?”
明蓝面色严峻的再次重复道:“我答应你的事一定竭尽全力作到,我囚困你已经对不起你和他了,绝不能再让人害了你。”
御婵要的就是她这句话,见目的达到了,遂作出苦闷之色道:“幸亏寻易死了,他如果活着,知道了我落难于此,一定会来找你们拼命的,你的境遇会更为难,何苦呢?你是知道我无意危害你们的,弄到眼下这个局面,你不是自找麻烦吗?”
“你应该早点提醒我。”明蓝面带忧虑的说。
御婵微微挑起秀眉问道:“有用吗?早点说和现在说有区别吗?早说了你就肯放我走吗?你就能为我而背叛你的族人吗?”
明蓝默然了,低头想了一阵后,她望向御婵道:“确实如此,但我已经为族人作了应作之事,他们若要践踏我对你的承诺,那就是陷我于不义,我即便保不住你,也会陪你一起死。”
“那就不必了。”御婵望向法阵之外,灵心族的几位大神通守在极远的地方,显然是在等着明蓝出去。
“我以道心立誓……”明蓝见御婵这态度,不免心中惭愧,为表明心迹弹出了一滴誓血要当面立誓。
御婵按住她的胳膊,用戏谑的目光看着她道:“你之前还答应过我,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会把这份歉意回报在我的转世之身上,可你要陪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