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在空中伫立良久才回去,因为感觉心中似乎有种别样的滋味,但品味半天也没能琢磨出那是什么。 那感觉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或许其中还包含着寻易欣慰的注视。 七岁八岁狗也嫌。说的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开始有自己的主意了,不再那么听话了。 福儿到狗都嫌弃的年纪了,朗星虽然在如何做人这件事上没少教导福儿,但孩子还太小,只能先教他些尊重他人,不给别人添乱之类的简单道理,想要靠教导就让孩子不犯错,那是不可能的,不管如何教导,孩子该犯的错一样不会少犯,区别只在于犯的轻与重,心中有戒惕,犯错时心里会有所忌惮,这就是教导的全部作用了,千万不能期望太高,否则只能让自己多生气。 朗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孩子管得太死,他要做的仅仅是竭尽所能的让福儿心满意足,但不是无原则的宠溺,这孩子既然落到了他们手里,那至少是不能让他自小就把路走歪的。 学好总是要比学坏难,因为学好就意味着要克制自己的欲望,学坏则是跟着欲望去走。 福儿现在的欲望就是玩,他还小,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已经二十出头的狗蛋是能玩出花样来的,所以福儿就整天带着充满的眼神成了狗蛋的小尾巴,他也有一个自己的小尾巴,那就是他的小狗。 狗蛋这孩子,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早就该成家了,但鲁伯心气高,总想着让孩子先建功立业,然后再娶个高门大户的媳妇,可狗蛋大字不识几个,要想出人头地就只能上战场拿命拼,但自从苏婉把那些好战的君臣都送走后,鲁伯眼巴巴等了这些年一直没等到开战的消息。 狗蛋挺生他爹的气的,上次被老虎吓过一次后,他渴望上阵杀敌的劲头全被吓没了,可他爹一直试图给他鼓劲,本来志同道合的爷俩算是分道扬镳了,这么大岁数还没成家,精力无处安放可不就剩生事了嘛,闲了就带福儿玩一会,他能教福儿的无非就是追鸡赶鸭,招猫逗狗,两人时常把小村子弄得鸡飞狗跳。 柳五娘家的小龙十四岁了,因柳五娘管束的紧,倒很少跟狗蛋、福儿胡闹。 朗星说过福儿两次,因他们祸害的不太严重,所以也就没严加管束,主要是他心里牵挂着修界那边的事,没太多心情陪福儿。 终于,狗蛋和福儿作出祸事了,俩人把张婶家的一只鸡给弄瘸了,惹得张婶指着鼻子的骂狗蛋,这么小的村子,如此一骂大家就都听到了,福儿吓得赶紧跑回了家,见到朗星后,怯怯的咧着嘴说:“不怪我,是狗蛋哥让我干的……” 朗星点点头,平静的说道:“无妨,你还小,不知道轻重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你得体会一下断了腿的滋味,那样以后就不会下手这么重了。” 福儿惊恐的睁大眼道:“爹……,你不是要把我的腿打断吧?我再也不敢了……” 朗星笑着摇头道:“怎么可能打断你的腿呢,只是让你体会一下而已,来。”他招手把福儿叫道柴堆边。 在福儿惶恐的眼神中,朗星把他的腿弯曲着绑上了一根木棍,让他的腿无法伸直,然后说道:“就这么绑三天吧,睡觉也不许解开,体会一下那只鸡今后过的是什么日子,然后想想一辈子绑着这根木棍是什么滋味。” “哦。”福儿放下了心,他没闯过这么大的祸,只是用木棍绑三天的话完全可以接受,主要是爹没生气,这是他最在乎的。 蹦蹦哒哒的跳出两步,他“呀”的叫了一声就摔倒了。 朗星平静的走过去,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就溜溜达达的走开了。 福儿费了好大劲才站起来,可没蹦跶两下又摔倒了,这根本就不行呀,他爬到柴垛边,给自己选了根长短合适的木棍,攀折柴垛站起来后开始拄着拐走,这回行了。 朗星忍着笑,一脸平静的从屋里走出来,说了句,“那只鸡可不会拄拐。” 福儿苦着脸站在那里,不知爹的意思是不是不许他拄拐。 “拄着吧,去找狗蛋玩吧。” “我……先不去了。”福儿觉得这么出去有点丢人。 朗星展颜一笑道:“这三天你就不打算出门了?” “嗯。”福儿灰溜溜的进了屋子。 朗星要想坏,那是能坏到家的,他才不会这么便宜福儿呢,所以去村里溜达了一圈,小龙、婷儿、狗蛋就先后都来找福儿玩了,看到福儿这样子,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福儿知道是自己的爹在故意使坏,可也没办法。 接下来,几个孩子连拉带扯的把福儿带出去给大家看,弄得全村一片笑声。 张伯张婶连声夸朗星教子有方,并给福儿求情,还让小郑和朗星动手把狗蛋照这样给绑上。 狗蛋当然是立刻就跑了,福儿见大家笑话狗蛋,他也没心没肺的跟着笑了起来。 经过这么一闹,福儿也没啥不好意思的了,反正大家都看到了,所以每天都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出去玩,虽然这样也能玩,但各种不方便的滋味算是深深体会到了。朗星就是要让他多些体会,如果整天坐在家里体会就要少得多了。 第三天,朗星给他解了木棍,问道:“感受如何?” 福儿咧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