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则,女帝欲建青月学院,故而摧毁三宗弟子,如此一来,五洲之内,青月学院有三宗老一辈人的支持,必是蒸蒸日上,愈发之好。而神主痛失三宗,损失了左膀右臂。 ” 说至此,张医师颇为感慨,语气深沉,又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东帝,何其心狠!毒妇无情呐!” “……” 对于东帝是罪人的消息,定北郊上的多数人,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待张医师分析过后,诸多人再看向轻歌的眼神,尤其的复杂。 罪魁祸首,真是这威风凛凛的美人吗? 黑藤椅上,轻歌躺握,脖颈后侧与双膝内侧,皆靠在椅把两端。 所有的纷杂,拒之耳外,自成一世界,安静宁和。“夜氏兄妹,俱有罪,此罪上陈青莲,难逃一死!来人,把夜氏兄妹带走!”夜歌道:“东帝,莫九辞,本宫好心奉劝你们一声,最好乖乖认罪,否则的话,罪加一等,势必 牵连九族,你们的父母,亦难辞其咎。听说,你们的家人,在一个名为四星的低等大陆……我想,你们也不愿看到他们有危险吧……” 倏地,仅仅一刹那,天地四周,温度骤变。 寒霜似毒气魔障般蔓延在定北郊的每一个角落,再强悍的修炼者,此时也感受到了足下的冰冷,微微诧异惊讶。 五行之水的第二境地,寒霜降!只是,到底是何人的寒霜降,能够修炼至这般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蕴含着不可估量的风暴! 无数的人,不约而同般,全都下意识地望向躺靠在椅上的女子。 寒霜里的冷风,掀起了垂下的衣摆,猩红的衣裳,似纷然浓烈的火焰徐徐燃烧。 她睁开双眼的瞬间,所有的人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窒息。同时,众人的瞳眸全都紧缩,盯着黑藤椅看。 黑藤椅空空如也,椅上的美人不知所踪。 三分魅惑七分清冽的嗓音,骤响:“李翠花,你敢动他们一根毫发,我便将你血肉撕碎。”轻歌站在夜歌的身后,手中的明王刀,架在夜歌的咽喉。眉眼婉转,妖冶而笑,眸光自李元侯身上一扫而过:“你说,我若将那可怜的伯爵大人剁碎了喂狗,是几等的罪? ” 夜歌心里陡然衍生出无边的寒意,以秋风卷落叶之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以至于浑身震悚,惊恐不已。 从内心深处涌来的恐惧之意,再也无法掩盖,更是不能强装淡定。 她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在利用她,不顾她的死活,不心疼她的痛苦哀嚎。 唯独这个心思纯粹的弟弟,愿意保护她,爱护她。 夜轻歌的手段,她见识过。 惹怒此人,只要稍不留神,便会被其吞噬!“东帝,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竟这般无法无天,胆敢劫持青莲仙姬,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等诛九族的罪恶之事,你也做得出来!你若心有不甘,心平气和好声好气 的说,我相信青莲仙姬会留你一条命的,你又何必走这极端之路?”叶青衣微急,看似为其好,苦口婆心声声喊道。 每一个字,都是在敲定轻歌的罪行,此乃真正的万恶! 啪! 一道雪白的光影自远处闪烁而至,凌空一道雪音掌猛然落下,狠狠打在叶青衣脸颊,打得叶青衣人仰马翻。 不远处的雪女,身后偌大的雪翼轻微抖动了一下,她好整以暇,低头垂眸,扭了扭手腕。“雪女,青莲仙姬在此,你敢动手?!”叶青衣堪堪起身,仅剩的手臂抬起,怒指雪女,脸上的巴掌印格外突出,哪还有宗府大护法高傲凛然的气势,只剩下狼狈落魄和几 分走投无路时泼妇般的凄厉。 “叶护法,你这狗仗人势的模样,真是丑陋可笑至极。”雪女摇摇头,怜悯地望着叶青衣。 叶青衣起了一身冷汗,忽然发现,成为宗府大护法后,没有想象中的安逸和高贵。 仅仅定北郊一事,她自以为胜券在握,必能功德圆满,怎知事情尚未收尾,她就断了一臂,受奇耻大辱,被当众掌掴! 事已至此,骑在虎身,不得不前。 而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至始至终那一条路。 若胜,她这叶大护法必名垂青史,流传千古,永固护法一位,受神主器重。 若败,躯为尸,血冰冷,再不见青天,定北郊的黄土是她最后的墓! 想到这里,叶青衣愈发的清醒,且更坚定心内的想法。 十数年陪伴夜惊风征战四方,便是等来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温馨美满? 而她叶青衣孤苦伶仃一人,像个笑话一样! “夜轻歌,你想杀了我?”夜歌感受到脖颈处的冰凉之意,冷笑。 明王刀贴合在夜歌的脖颈上,旋即缓缓放下。 轻歌凑在李翠花的耳边,呵着热气,慵懒地道:“姑娘可真要脸,的确,若无这张脸,世上只有李翠花,哪有你夜歌?” 轻歌猖獗笑了三声,提刀而去。 “抓住她!”夜歌凝眸,低声喝! “谁敢?” 轻歌一刀猛劈长空,古老的明王恐龙,发出威严的咆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