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 轻歌勾唇一笑,果真冤家路窄,前段时间才把李总管给绑了,当女儿的也来找麻烦了。 不过,这李嫣然,才情美貌在落花城,都是一绝,即便是轻歌,也略有耳闻。 江南雨深深,莲巷窈窕影,李家俏嫣然,落花盼天香。 据说,这是一书生在城外偶遇李嫣然时,犹如昙花一现,念念不忘,茶不思饭不想,几日后写下此词,遥寄那一眼惊鸿,尤其是李嫣然在琴棋书画这方面,都颇有造诣,深受诸多文人骚客的喜爱。 然而,这李嫣然,偏偏只往城主府跑,一心相许,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世间才子,皆口诛笔伐,怒斥墨邪残忍无情,怎能将如此佳人拒之门外,少年们,怜香惜玉,更是夸赞李嫣然痴情者,尘世难得。 轻歌对此八卦,倒是有所耳闻。 轻歌苦笑,墨邪与她之间的羁绊,旁人不懂,唯有庸俗,才不屑一顾。 若李嫣然当真是个好的,轻歌不介意墨邪身旁有人陪伴,然而,她认为,墨邪身边站着的女子,不仅仅是仰慕他的风华冷漠,而是能够懂他,伴他畅饮天下酒,与他共赏江山如画。 墨邪领着轻歌一行人,进落花城。 城主府,门前,马车停下,帘子掀开,轻歌几人走下来。 轻歌皱了皱眉,说:“你身上的脂粉味,真重。” 从墨邪出现的那一刻,她便发现了,墨邪身上,从前只有淡淡清香,而今全是脂粉味道。 墨邪抓了抓后脑勺儿,“轻歌,我这血气方刚的,流连风月,再正常不过,这满身臭味,我等会儿就去洗了。” 轻歌挑眉,拍了拍墨邪肩膀,“墨邪,我现在终于清楚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意思了。” 墨邪不近女色,对于风花雪月,毫不在乎,不曾留意。 夜青天时常带着一把剪子,坐在墨家门槛前剪袖子,过路之人常常百思不得其解,唯有墨云天深知断袖之意,端着一盆水就直接往外泼,把夜青天赶走。 夜青天嘴也毒,其他话都不说,墨云天怼他,他就双手一环,眉头一扬,说:“你儿子断袖。” 墨云天自然回一句,你儿才断袖,夜青天翻了翻白眼,回:我儿早死了。 把墨云天堵得哑口无言,甚至还有种愧疚感。 不得不说,夜青天此人,厚颜无耻,要说耍泼,他当之无愧的第一。 若墨云天夫妻俩得知墨邪去了烟花之地,怕是要摆戏台子庆祝了。 墨邪见轻歌笑着,心里抽搐。 他墨邪,身旁何曾有过女人? 他让李嫣然上脂粉,给他盖一层气色即可,他无非是,不想要她担心。 “轻歌,义父为我指了一门婚事。”墨邪道。 “指婚?”轻歌皱眉,“若你欢喜的话,便应了。” “若我不欢喜呢?”墨邪反问。 “有我在,不怕,莫不成还能逼着你娶?”轻歌道:“指婚对象是谁?” “阎家大小姐,阎烟。”墨邪说:“阎家是落花城第一世家,与城主府的关系很微妙,当初阎烟与城主之子有婚约,怎知,城主之子十三岁那年,一场大火,没了性命,这婚事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被义父再次提起。” “阎烟,阎家天才,堪称第二个阎碧瞳。”轻歌若有所思。 在落花城,一举一动,都得三思而后行,若是在落花城外,她也是个蛮不讲理的主儿。 “我若不娶,便是不给阎家面子,我若娶了,必然是把这所谓妻子放一边晾着,怎么都做不到放在手心宠。”墨邪笑了笑,道:“我墨邪这一世,不需要妻子,也不要有儿传宗接代,轻歌,你懂我,有酒便是一生。” “此事先放着。”轻歌道:“城主应该不会让你这么快成婚,暂时只是有个婚约在身,我初来落花城,许多事不好说,等我心里有底,就能为你解决。” 几人一面走,一面说。 墨邪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城主府内的侍卫婢女,都不由多看一眼,此时的墨邪,与平日判若两人,好似瞬间活了过来。 须知,平时,墨邪死气沉沉,喜怒无常,尤其是他所在的院子,夜晚时常传来哀嚎咆哮之声,城主府的人,都怕他。 直到这一刻,这些奴仆,仿佛看到了初来城主府的墨邪,彼时,十里春风不及他,从未摆过高姿态,即便仆人做错事,也是笑笑了事,绝不计较。 现在,他好似钻进空巷,心里的魔鬼被激发,阴暗的那一面,惊吓世人。 院子里,奇花盛放。 墨邪道:“婚约之事,尚未对外宣布,义父恐怕是让我有个底。” “没有公布,那是最好不过。”轻歌如是说。 几人走进会客大厅,夜明珠散发着光辉,一桌好菜。 “三日前,义父有事出去,也不知何时回来。”墨邪招呼着轻歌坐下,“城主府的厨娘,手艺相当不错,你尝尝看。” 轻歌也不客气,这一个多月来,风尘仆仆,她身子虚,绝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 “临走前义父与我说了,给你安排了一座府邸,在落花城繁华之地。”墨邪道:“听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