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从前的歇斯底里不同,这一次,在夜轻歌面前,陈琳是真的卑微了。 她苦苦哀求着,抱着轻歌双腿,从指甲缝里流出的血液染红了轻歌的水蓝长衫。 她紧紧攥着轻歌的袍摆,仰着头,瞪大眼,双目里流露出不要命的疯狂。 轻歌站着不动,一如以往,贵气逼人。 她垂着眸,静静望着陈琳,“陈姑娘,要本王帮你什么?” “杀了柳川,杀了魔琼。” 陈琳浑身都在颤抖,脸皮因情绪激烈而痉挛,“只要能杀了柳川,要我做牛做马都可以,我相信,你有那个实力,你能杀杨辛荣,也能杀掉柳川和魔琼,魔琼与你有血海深仇,你若不先一步铲除掉她,她会反过头来杀你的。” “柳川与本王无冤无仇,本王为什么要杀柳川,魔琼与你没有恩怨纠葛,你为何要让魔琼去死呢?”轻歌轻描淡写的开口。 陈琳咬紧牙关,双目充血,“魔琼那个小贱人,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要她去死。” 轻歌看着陈琳,摇了摇头,“陈姑娘,请回吧。” 陈琳不过是利用她。 柳川适才的一番话,让陈琳没了理智,也让陈琳不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毕竟,比起她,柳川更可恶。 当然,若陈琳知道,龚耀祖是被她逼怒的,皇极天焱是她盗走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只怕陈琳会扒了她的皮。 “此次秦魁、魔琼跟你合作,不过是在利用你,一旦你没了利用价值,魔琼势必会对你下手,届时,就来不及了,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先发制人才有胜算。”陈琳语气陡然拔高,变得尖锐。 轻歌看着陈琳声嘶力竭的样子,嘲讽的笑着,“本王与魔琼的事,陈姑娘就别上心了,想杀本王的人那么多,也不差魔琼一个,倒是陈姑娘你,本王奉劝一句,凡事,还得靠自己,靠别人,是没用的。” 轻歌弯下上半身,说话时,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扳开陈琳攥着她衣摆的手。 随后,轻歌跨过门槛,走进屋内。陈琳瞪大眼,看着水蓝布料逐渐在手中脱离。 陈琳还要跟着轻歌进屋内,赶走柳川的林崇回到此处,如门神般站在陈琳面前,道:“王上要休息了,陈姑娘还是不要打扰王上了。” 陈琳满身疲惫,她站了起来,往屋内看去,咬牙切齿,恨得血液逆流,满目充血。 她本想借夜轻歌之手杀了柳川和魔琼,到时,再跟秦魁说罪魁祸首是夜轻歌,如此,三个碍眼的人都会消失,没想到,夜轻歌完全不吃她这套。 想到柳川在夜轻歌面前低声下气的样子,以及那一句连给夜轻歌提鞋都不配,陈琳只觉得身体里住着一个猛兽,正在怒吼咆哮,一声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她拿命去爱的男人,竟然不要她了。 从前你侬我侬海誓山盟,而今互相仇视拔刀相向,都恨不得对方去死了。 感情,就是这么脆弱,不堪一击。 轻歌坐在屋内喝着丫鬟泡好的雪山茶,入口醇香,还带有苦涩之味。 她端坐着,抬眸瞥了眼落寞狼狈渐行渐远的陈琳,陈琳宛若一具毫无意识的傀儡,行尸走肉,茫然,却又心怀怨恨。 看着柳川和陈琳从如胶似漆的恋人到互相残杀,轻歌不由唏嘘。 对比之下,她与姬月的感情更显得可贵。 不论姬月是妖是人,站在高处还是低处,只要他是姬月,哪怕再无英俊容貌,再无尊贵身份,她依旧想与他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她坚定不移的相信着,姬月也是如此。 不多时,林崇走进来。 轻歌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看向林崇,问道:“陈琳走了?” “已经走了。”林崇站得笔直,道。 轻歌朝着林崇勾了勾小手指,林崇立即点头哈腰,凑到轻歌身边,附耳。 轻歌在林崇耳边,轻声细语,不知说着什么,只见林崇双眼放光。 “老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林崇拍拍胸脯,保证道。 轻歌挥了挥小手,道:“去吧。”林崇转身离去。 “你这一招借刀杀人还真是毒。”精神世界里,亲耳听到轻歌跟林崇讲话的魇,咋了咋舌,道。 轻歌挑眉,道:“柳川这种人,还是早点消失比较好,不过,我好奇的是,柳川背后的人,究竟是谁,难不成是兰无心找到柳川?不太可能。” “你将计就计,暂时妥协,等柳川把治疗头痛症的解药给你后,再杀了他,岂不是更好?”魇道。 “你觉得,他会把真正解药给我吗?”轻歌冷笑,“他给我的药,不可能是解药,至多缓解头痛,说不定还会上瘾,产生更强的依赖性,就跟峭壁草根一样,柳川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被利用,却甘之如饴,是因为他也期待着,他知道我的手段,就算柳川有了真正解药,也不会给我,因为他清楚,给了我,我就会对他下杀手。” “也是。”魇道了一句。 轻歌靠在椅背上,想着接下来的发展,形势严峻,一步错,则步步错,她得万分谨慎,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 却说林崇,离去后,便处理轻歌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