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大汉原就准备送个人情给应煜佟的,不想这没眼力见的总乱说话。
那大汉哎呦一声,跌倒在地。
非是应煜佟小气,而是,他八月就要迎娶窦芷慕了,他的银子,他得留给窦芷慕花。
二百两,除去春风楼买这女子的五十两,还有一百五十两呢,便就是这女子吃了用了他春风楼的,也尽够了。
为首大汉不肯收,应煜佟硬要他收下,而后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离开了。
大汉盯着手中的银票,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他们这些贵人,不都动辄上千两的撒吗?
他给了二百两,却给出了上万两的感觉。
地上被踢的汉子爬了起来:“强哥,这公子模样贵气,也忒小气了些,他说二百两,还真就拿二百两啊?”
为首大汉瞪他一眼,脚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应煜佟让一个护卫带着月奴,等走出一段距离,他停下了马。
他对雷俊道:“去前面客栈开间房。”
他又对月奴道:“你便先在此住下,待会我会让人给你些银子,日后的路,便靠你自个了。”
月奴急得跳下了马,脚崴了一下,她顾不得疼,跪在地上道:“公子,公子月奴什么都会做,求公子收留,求公子让月奴在府上做个丫鬟伺候公子,报答公子的恩情,我不要月钱,只要给月奴一口吃的便成。”
她模样清丽,流着泪的样子像朵雨中海棠,很容易让人起恻隐之心。
应煜佟却只道:“我不缺丫鬟,也无需你报答,便就这样吧。”
说完他就打马离开了。
雷俊倒是觉得她有些可怜,可世子都发话了,他自也不敢多说什么,他给了月奴五十两,便离开了。
此事应煜佟很快便忘记了。
哪成想,几日后,他竟然在府中见到了月奴。
原是镇西侯府有几个丫鬟年纪大了,王氏便将人放出府去嫁人了。
因此,便得有人填补空缺。
月奴被王氏调到应煜佟院中洒扫。
原本是安排她做别的活计,但她自己揽了这粗使的活计,就为着能去应煜佟院中。
应煜佟贴身的下人都是男子,而这些粗使的,他倒是不在意,都是王氏安排。
他那日回来,正好遇到了正在扫院子的月奴,他只瞥了一眼,便往书房而去。
月奴正要对他行礼,但对方只留了个背影给她。
月奴咬着唇,眼眶有些泛红。
应煜佟的一个小厮黑豆刚好端茶来给应煜佟,见着月奴一脸委屈的样子,问道:“月奴,你怎的了?”
美人这幅样子,自是让他觉得怜惜。
月奴道:“世子是不是讨厌我啊?方才我想向他行礼,但世子看都不看我便进了书房去。”
黑豆安慰道:“世子对女子就是如此,你莫在意。”
月奴道:“为何吖?”
黑豆见左右无人,方道:“嗐,咱们世子天人之姿,从前不少丫鬟想爬他的床,令他很是厌烦,何况世子他如今与慧英县主定了亲,越发不喜旁的女子靠近了,所以咱们院中丫鬟都只能做些粗活。”
月奴垂眸:“世子这等身份,日后身旁怎可能只有一位女子?”
黑豆道:“日后如何我不知,但如今若有丫鬟肖想世子,那是自讨苦吃,前面连咱们老夫人安排伺候的丫鬟都被世子扔出去了呢,可丢人了。”
他不好说那红霞趁世子沐浴去勾引,被世子让护卫踢出了门,骨头都断了的事。
月奴的眼神晦暗难明。
黑豆说完这些,便端着托盘进书房去了。
月奴握着扫把,望着关闭的书房门,不知在沉思什么。
——
郎东谈了笔大生意,赚了一大笔银子。
原是准备与徐玉儿在郎家成亲的,但他想到徐玉儿府上下人多,若跟去郎家根本住不开,他与家人一合计,将如今的宅子卖了,把徐玉儿隔壁的宅子买了下来。
这宅子比他们先前的要大不少。
这边留个院子,徐玉儿想住哪边都可以。
等到一切布置好,他们的婚期也到了。
郎东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了徐玉儿一个盛大的婚礼。
代表了他最大的诚意。
今日徐玉儿的妆是扶墨给化的,她有一手十分了得的手艺。
窦芷慕望着容光焕发的母亲,觉得神奇极了,她作为女儿,竟然有一日能参加自己母亲的婚礼。
窦芷慕搂着徐玉儿:“母亲,您今日真是美极了,像仙女似的,等郎东见着你如此模样,肯定都要走不动道了。”
徐玉儿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还打趣起母亲来了。”
母女俩说了会子话,徐家人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