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胡氏得知此事,人差点没挺过去,女儿惹出这等丑事,这下可如何是好?
说起来云大人云谦对胡氏一直算得上敬重的,因着他父母好些年前便去世了,胡氏这些年操持内宅也很是辛苦。
但是,当他得知这一切,且发现同僚们用异样的眼光望着自己时,他被气得手脚发寒,云瑾宁犯下这等大错,不只毁了自己,且耽误了府中还未嫁娶的兄弟姐妹们,就连他自己,也觉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他冷着脸回到云府,气冲冲的去了胡氏院里。
胡氏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低着头也不敢说话,活像换了个人。
云谦深呼了一口气:“我不是交代过莫要让瑾宁出门,免得惹事吗?你为何要让她去灵恩寺?”
胡氏小声解释道:“她说她知错了,要去灵恩寺为云家祈福,我这才同意她出门,谁知道会出这么大的事,说起来,她也是被翠珠害了,都是那丫头故意设计她的。”
云谦一掌拍在桌上,桌子剧烈的晃动了一阵,云谦道:“那翠珠便是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设计瑾宁,她的卖身契还捏在云府,除非她不想活了。”
胡氏道:“可不就是不想活了吗?她害了咱们女儿后便畏罪自裁。”
顿了顿又恨恨道:“我已让人将她尸身丢去乱葬岗,如此歹毒之人,便该被野狗啃咬才是。”
云谦失望的望着这位与自己生活二十多年的发妻,她到这会还不觉的自己有何过错,将儿女教养成这样,出了事只会往别人身上推。
他一听便知是云瑾宁要设计谁,可能出了差错,阴差阳错的被那曹猛得了便宜,才十几岁的姑娘,便能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来。
怪谁呢?只能怪她自己心思不正,也怪他这些年太放心胡氏,将云府搅得乌烟瘴气。
他叹了口气:“我看夫人最近便好好呆在院中自省吧,府中的事宜,我会让薛姨娘先操心着。”
胡氏面色一白,这管家权落入了那个女人手中,日后,还能完全的收回吗?
“不,老爷,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么多年我辛苦打理后宅,教养子女,你不能这样对我!”
云谦有些疲惫道:“教养子女?你便是教得太好了,瑾恒退婚那事,我当时便想说你了,窦家小姐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被你们逼得退了亲,你不知悔改,又把瑾宁教成这样,我这是念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才不多做计较,你把儿女教成这样,便是休了你,也不会有人说我什么。”
胡氏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休了我?你居然想休了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她说完便捂着脸哭泣起来。
云谦心中烦闷不已,站起身道:“你自个好好反省吧。”他跨步出了胡氏院子,一时不知该去何处,他在府中待不下去,出门去找了一位好友喝闷酒去了。
不得不说,云谦许是这府中三观最为正常之人,只可惜他从前只顾在官场拼,未曾操心过府中,如今知道儿女长歪了,也已经太晚。
京中众人对云家议论纷纷,就连云家下人出门都小心翼翼的,深怕被人知道他们是从云家出来的,会当面取笑一番。
没过几日,曹家便让官媒上门提了亲。
胡氏很不愿意,差点没把媒人赶出门去,云谦却一口应了下来。
不然还能如何呢,毕竟那件丑事如今众人皆知,他这女儿除了嫁到曹家,还有谁会愿意娶?
让她去伴青灯古佛一生,她自己不愿意,作为父亲他也不忍心,只愿她去了曹家,收了性子,日后生下孩子,能好好抚养,依靠着孩子好好过完这一生。
窦芷慕听着言书对她说着云瑾宁的这些事,并没有多大反应,她既没有兴高采烈,也无半点愧疚,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若云瑾宁不害自己母亲,若她不对萧陌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一切又如何会发生?
转眼便到了十月初八这一日,窦芷慕正在浇花,扶墨进了来,道:“小姐,表小姐她们来了,如今正等在府外呢。”
窦芷慕侧头看她:“怎不请进来?还有,她们等我,可有说是什么事吗?”
扶墨望着她笑道:“上次在徐府,不是说好今日去普罗山看枫叶吗?我还以为您记着呢,因着您今日的穿着都是比较便于出行的。婢子请了表小姐她们进府,是两位小姐自己不愿意进来,小姐,您快拾掇拾掇出门吧。”
窦芷慕这才想起上次被徐珞应下的普罗山之约。
她知道表妹她们为何不进府,进府需得去拜会祖母,她们或许因着母亲和离那事,还有些记怪窦家其余人。
她道:“我就这么穿戴,没必要换了,你与言书帮我收拾些必带的东西,我去与祖母说一声,咱们快些出发,免得表妹她们久等。”
“是。”
窦芷慕往霍氏的茹慈院而去,一进到厅中,那罗素娘也在,正低眉顺眼的对霍氏请安。
她消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