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瞎子为什么没死?”
小豆丁不耐烦的解释道:“我们劫财一般会选生死由命的死法,那瞎子命大抢救的及时就没死呗!”
“所以。”耕夫老大步步紧逼过来:“你要选那种死法?”
陆大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我我我选生不如死,额不是我要雷震那个老家伙生不如死。”他一脸恨意,就算不能让雷震这个老家伙身败名裂,也要让他生不如死。
陆大通被雷镇抚使脱光裤子扔到大街上不就之后,陆郎中就因贿赂朝中官员和教子不严的罪名被捕入狱,这几个月陆大通散尽家财到处找关系为自己父亲脱罪,结果不是被那些人被赶出来了,就是连门都进不去,人影都见不着,那些曾经上赶着巴结陆家的人如今避陆家的人如瘟神。
陆家很快便入不敷出,陆大通买通了守卫,偷偷去看过自己父亲,在狱中瘦的皮包骨头,眼窝都凹进去了。
他用脚趾想都知道肯定是雷震这个老家伙暗中动手脚,陷害自己父亲,害的他们陆家落到如此境地,他一定要为自己父亲报仇!
耕夫老大皱着眉头问道:“雷震?是谁?”
旁边另一个耕夫小声提醒道:“老大!是锦衣卫衙门的老大!”
“你等等。”一伙人火速撤到一边围起来嘀咕道:“杀了锦衣卫的老大,我们是不是就扬名立万了?”
“老大,刺杀朝廷命官是要杀头的,亲族流放三千里,妻女充为官妓,扬名立万怕是立的身后名了。”
“怕什么?富贵险中求,哥几个又不是没有搞过锦衣卫,再说若是我们怂了,岂不是让道上的人笑话我们耕夫。”
“老大,那可是恶名昭著的锦衣卫的老大,被抓住了怕是要去北镇抚司的昭狱走上一圈才能死,听说没人能受得了里边的刑具,别说我们这几个人进不了雷震的身,他们也不一定能,谁敢笑话,让他们去试试!看他有没有这个胆。”
几人一听吓坏了,赶紧劝阻到:“是啊!老大这单生意我们做不了。”
“老大名气可以慢慢攒!小命没了就没了,与其赚那点钱,不如我们把这货给洗劫了,不会比那点亡命钱少。”
耕夫老大一个大逼斗打在那人满是心眼的脑袋上:“你这样以后谁还会找我们耕夫做生意,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要把格局打开,眼光放长远。”
“是是是!老大说的是。”
“这样,投票表决定,同意的举手,三二一,开始。”耕夫老大打眼一看,只有自己举起了手,其他人全是贪生怕死之辈。
“多数服从少数,我一票决定权通过,走!”这,几名耕夫小弟在后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耕夫老大再次走到陆大通面前说到:“你的生意我接……”
“嘭!”一声耕夫老大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陆大通瞬间懵了,这是怎么个意思,这年不是过完了嘛!
其中有一名耕夫恶狠狠的威胁道:“你的生意我们接不了,赶紧滚!”几人抬起耕夫老大就要走,突然感觉腿怎么抬不动,转头一看,陆大通像一块牛皮糖一样死死的抱住小豆丁的腿:
“你们不能走,你们老大已经答应我了,你们做小弟的不能背信弃义。”
“你给我撒手!不然把你种土里。听见没,快撒手。”小豆丁另一只脚狠狠踹陆大通身上、头上,陆大通被踹的龇牙咧嘴,身上全是脚印就是不撒手,死命抱住小豆丁的腿就像是抱住了他最后的希望。
旁边的小厮赶紧跑过去用身体护住自家少爷,劝他赶紧放手。
另一名耕夫操着榔头走过来对准陆大通的后脑勺‘嘣’一声,如注的鲜血顺着脸颊留下来,陆大通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头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流,几人踹开他们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少爷!”小厮赶紧撤下自己的衣服给陆大通包住头,血很快浸湿了衣服,越流越多。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少爷,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少爷!你醒醒!少,少爷!”小厮抱着陆大通在寂静幽暗的小树林里哭的声嘶力竭,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寒风。
天空飘起了雪花,落在地上很快便融化了,落在人身上,应该能冻住伤口吧!
……
雪越下越大,没一会功夫地上就积了一层雪,南京城好多年都没有下过那么大的雪了,明天早上起来应该能堆雪人了吧!
苏宅正在看账本的月清言起身关紧门窗,现在已经是二月份,这应该是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了吧!
月清言看着账本不自觉的出了神:那个臭男人,一走就是三个月,这么冷的天还跑去打仗,武功那么弱,连自己都打不过,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去跑去打仗,不过大丈夫立于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他若是天天待在南京城里,刷着锦衣卫的威风,溜猫逗狗玩女人,自己反倒看不起他了,战场凶险,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招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