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垂眸看着宋景的小表情,突然有种想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揉两下的冲动。 这个冲动对于别人而言不算什么,但对于时宴来讲,就实在太惊奇了。 时宴本能的厌恶所有人的靠近,尤其是触碰,几乎已经到了无法克制的时候。但上次他就发现了,小姑娘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 他闻着这个药香非常舒服,甚至有凑近了闻的想法。虽然这个想法对小姑娘而言可能有点流氓。 “甲一。”时宴接过药方递过去,“去抓药。” “是,爷。”甲一拿了药方快速出去。 宋景看了一眼卧室里还剩下的另外一个属下,时宴懂了她的意思,“你有话可以直说。” 既然时宴自己说了可以直说,就说明剩下的人都是可信的。 “老爷子不是病,是中毒了。” 此话一出,卧房里的空气瞬间凝结,时宴的眼中漫上杀气。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没有四五年的功夫不会发作。明天我还需要为老爷子排一次恶气,逼一次毒血。” 话说到这里,宋景就不再多言。 她只负责治病,时家的那些龌龊时宴自己会查。 时宴给甲二使用了一个眼色,甲二大步出去,院子里很快就传来了惊呼和慌乱声。 宋景根本不管这些,“晚上我住哪里?” “你等我两分钟。”时宴转身,“韩爷爷。” “我明白。”韩兴修点头,他当然清楚时家这么大一个豪门家族,绝对不可能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一团和气,“小宴,宋丫头我就交给你了。” “韩爷爷放心,我让人送您回去。” 韩老爷子离开,时宴走去院子,看着院子里一众被控制起来的时家人。 他的眸光扫过,一句话未说,整个院子里的空气却瞬间被掠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死亡般的压迫,额头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时宴的目光落到眼神飘忽的时家五叔身上,在众人纷纷避让的目光下迈步走到时五叔面前。 “阿……阿宴。”时五叔全身发抖,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时宴抬腿一脚踹上时五叔的腹部,时五叔整个人像破麻袋一般摔出去,砸上了院子里的小花坛。 “老公!”时五叔的老婆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想冲上去,瞬间被时宴的手下按住。 “阿……阿宴,你别……啊!”时五叔惨叫。 时宴一脚踩上他的胸腔骨,时五叔仰躺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 “五叔,你跟秦家二小姐的关系似乎不错。”时宴居高临下的看向时五叔,神色森寒犹如修罗,一双深潭似的眸子寒气四溢,“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一早要么我听到我想听的答案,要么时家老五突发急性恶疾而死,你自己选。” 时五叔此时胸骨断裂,痛的面色惨白,内心又被无边恐惧侵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时宴,那是你亲五叔,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变态,你怎么……”时五叔的老婆骂到一半,陡然瞪大眼睛,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而她的脖颈处此时多了一条头发丝般粗细的血痕,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啊!”说杀人就杀人,胆子小一点的从来没看过阵仗,当场吓的尖叫。 甲一默默无声的收起手里的细丝,躬身退到旁边。 “太吵了。”时宴回眸,原本尖叫骚动的时家众人瞬间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恐的瞪大眼睛摇头,生怕自己再发出一点声音,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一名身穿中山装的老年管家缓步上前,躬身对时宴道:“爷,宋小姐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 时宴微微偏头,甲一带着几名属下将惊恐的时家众人带下去,顺便把死去了时五婶和痛的快昏迷过去的时五叔抬下去,院子里终于清空了。 时宴回身看向宋景,冷峻森寒的神色收敛了几分,极具压迫性的气场也刻意散了一些,“吓着了吗?” 他的声调依旧清冷,却无端多出了一些哄人的意味。 老管家惊讶的瞳仁略微放大一瞬,又缓缓平静下来,眼里多了笑意,再看宋景时,不管是神情还是举止都多了恭敬。 宋景挎着双肩包,神色淡漠的站在廊檐之下。 今天是农历十五,圆月高悬在夜空之中,清辉铺陈而下,将男人笼罩其中。 容色潋滟,风姿无双。 宋景垂下眼眸,掩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妖孽,步伐随意而散漫的走出廊檐,“我很困。” 时宴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好,带你去睡。” 他说带,是真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