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三月,不到一月就到乡试时间了。 江屿安这段时间愈发认真。 偶尔还要去县里和他曾经的同乡们讨论今年的试题。 这日,讨论了一些试题,忽然大家聊着聊着,就聊起了别的事。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隔壁县那首富老爷家五十岁才得来的闺女快死了!” “啥?只有一个闺女?” “可不!就一个孩子!那是放在眼珠子里疼的!” “听说花了许多银子都没看好。” 江屿安听着听着,忍不住嘀咕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嘿,这是和我们没关系,但也是个有趣的事儿,那老爷想找个漂亮的男娃娃给他家闺女冲喜呢!” “冲喜?!这不是都要死了吗?冲喜能好?” “说不准呢,不过人死了,没事儿,还能……” 说话的人忽然压低了声音,“还能给他闺女配个冥婚不是?” 江屿安皱紧了眉头,他不想再听下去了。 收拾好东西,他起身,“你们聊吧,今日无事,我便先回了。” 回到家,霍辞忧像个小炮弹似的撞进他怀里,“啾啾,你去哪里啦?怎么才回来?” 江屿安蹲下身,“有没有听话?啾啾有事情。” 小家伙点头,“我带着言叔叔玩儿呢,言叔叔不说话,我好无聊。” 江屿安摸摸他的脸,看着他这张白白软软,漂亮精致的小脸蛋儿,心里别提多喜欢了,“我们漂亮宝宝怎么无聊呢?啾啾陪你玩一下。” “好!” 甥舅二人在一旁专心玩着象棋,时不时露出开心的笑。 许言呆坐在旁边,目光落在霍辞忧身上,脸上露出柔和的神情,眼底似乎有一层淡淡的笑。 江晚每日早出晚归,霍辞忧每天都带着许言去爷爷奶奶那边,和小宝还有徐清文一起玩儿。 许言这么个大人倒也和他们玩得起来。 而江屿安已经没时间陪小家伙了。 知道舅舅很忙,时间很紧,小家伙也不敢打扰他。 时不时还会给他送水,送糕点,但放下就悄咪咪走了。 转眼,再过三天就快到乡试的时候了。 江屿安在县城和同窗们讨论着,忽然,许久之前讲的那个首富老爷家闺女的事儿又不知被谁提起。 “听说死了,都死好几天了。” “你们才知道,我昨天就知道了。” “你咋知道的?” “那老爷花了两百两银子要买漂亮男娃娃呢,就三四岁的那种,这些日子在四处打听!”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这不是买命吗?这男娃娃被买去,配冥婚,那命就没了啊……” “唉,可不是吗,我觉得应该没有人愿意卖自家孩子的。” “那……你们说那么多银子,会不会有人把别人家的孩子偷偷卖掉?” “不会吧,这会遭天谴的!” “遭天谴……那可是两百两!” 大家压低声音讨论得热火朝天,而坐在他们旁边的江屿安一直没说话。 忽然有人不知道想到什么,“屿安,我记得你小外甥长得可好看得很,还特别乖,特别可爱,也才三四岁吧,你可得看好了!” 江屿安眉头紧皱了一瞬,忍不住呛声,“我家又不卖孩子!我家孩子也不会有事!” “你这人,我们只是好心提醒你,万一有坏人呢?” 江屿安抿着唇,直接离开了。 回到家,刚进门,发现不远处站着个陌生男人,男人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看起来像只是路过。 江屿安没多想,便进了屋。 要去考试前一天,江晚给他收拾东西。 这一考就是三天,天气还有点冷。 一边收拾,一边叹气,“这乡试不都是八月吗?怎么三月考了?” 江屿安解释,“姐姐,你不记得了吗,去年八月就该考试了,只是……” 他压低声音,“先皇去世,才推到今年。” “这样。” 霍辞忧趴在床上,撑着小胖脸儿嘟囔,“一个个的,天天不着家,啾啾也要走了!” “我就去三天!你个小粘人精。” “三天……三天也很久呀……” 小豆丁在江屿安床上滚一圈,显然心情不太爽。 看着他就连生气都可爱至极的小模样,江屿安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