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吴三桂,远没有几年后那么出众。 年仅十六的他,整日里跟在吴襄或是祖大寿的身边学习,甚至连武举都还没有参加过。 所以,被皇帝点到名字的他,感到有些惶恐,连忙上前行礼。 “小的吴三桂,参见陛下!” 朱由校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随后看向祖大寿笑着说道。 “此子看起来倒也聪颖,朕有意将他留在身边,不知爱卿以为如何?” 祖大寿闻言当即拉着吴三桂一起跪了下去。 “能得陛下青睐,是这小子的福气!” “长伯,还不快谢恩!” 长伯,是吴三桂的表字,得到提示的他虽然不明白皇帝怎么就看上了自己,也只能叩头谢恩。 朱由校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从腰间摘下一把左轮递了过去。 “拿着,以后朕的安全,可就交给你了!” 看着那明晃晃的手枪,孙康旺和鮥瞳不由的大吃一惊。 要知道,能得皇帝亲赐左轮的,整个大明到现在为止,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眼前这个看上去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何得何能竟得此殊荣? 吴三桂并不知道这左轮代表着什么,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 “陛下,敢问此物何用?” 朱由校向旁边使了个眼色,李定国便走了出来。 “走,我教你怎么使这东西!” 待二人走后,朱由校踩着阶梯来到山海关的城墙之上,向北方望去。 祖大寿和王之臣等人一步一趋的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半晌之后,朱由校突然开口问道。新船说 “建奴最近可有异动?” 祖大寿连忙答道:“回陛下,臣从锦州过来之时,并无异常。” 王之臣也在旁边点了点头:“关外比关内化冻要晚上一些时日,如今沈阳那边依旧是大雪封路的状态,就算建奴想要做些什么,恐怕也多有不便。” 朱由校转身看向二人,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朕的大军都到了山海关,建奴会一无所知?” 而事实上,皇太极早就收到了大明要主动出击的消息! 毕竟这么大的动静,根本瞒不住任何人! 朱由校也没打算去瞒住谁! 此时的沈阳城中,皇太极坐在那被刻成四不像的龙椅之上,目光严肃的看着殿内众人。 “朕听闻南明皇帝已带着大军朝咱们这边来了!” “都说说,这一仗,要怎么打?!” 多尔衮撇了撇嘴,根本没有答话的意思,左手放在火盆上取暖,右手时不时的往嘴里丢上几颗葡萄干。 他和吴三桂同年,今年也是十六岁,但骨子里的那点桀骜,却已逐渐显现了出来。 多铎更是闭口不语,他比多尔衮还小两岁,这种场合,没有发言权。 倒是他们的堂兄弟,正值壮年的济尔哈朗站了出来。 “皇上,臣以为南明此战必败,不必过于忧虑。” 皇太极挑眉问道:“何出此言?” 济尔哈朗缓缓说道:“都说攘外必先安内,可臣却听说南明已是反旗林立,陕山两地李自成、高迎祥等人已日渐壮大,江浙山东一带,白莲教也愈发的不加遮掩。” “有此内患不除,南明皇帝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会于我大金纠缠太久。” “依臣之见,他只不过是强弩之末,想以大军压境之势,令我大金屈服。” “而后,方可腾出手来对付他们国内的反贼。” “所以,此战,恐吓的成份居多,天启小儿未必真的敢挑起战端!” 皇太极沉思了片刻,并未对济尔哈朗的话做出任何结论,而是转头看向另一边。 “范文程,你如何看?” 此时的范文程,还只是个幕僚的身份,连个正儿八经的官职都没有。 但是相比大明那些整天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儒生而言,他这个儒生,倒像是更得孔圣真传。 其曾祖范锐,曾为嘉靖朝的兵部尚书,其祖父范沈,又为沈阳卫指挥同知。 如此家世的他,单从外表看,不止有儒生的儒雅,更兼有武将的粗犷。 若是给他一卷竹简写成的论语,抡起来估计都能和济尔哈朗单挑。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却甘心做了建奴的走狗! 听到皇太极的点名,他第一时间就跪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