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锦衣卫押过来的黄元秋等人,刚好和押出去的俞咨皋迎面撞上。 他们都认得俞咨皋,没想到,堂堂福江浙江两省总兵,竟然也被查处了! 而在和俞咨皋擦身而过的瞬间,一阵狼嚎般的惨叫,从前方传来。 黄元秋等人心脏猛的一收,脚步也不由的慢了下来。 “快走,磨蹭什么!” 押着他们的锦衣卫见状,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顿猛抽。 众人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前行,过了街道拐角,他们终于知道那惨叫声是从何而来了! 只见知府衙门门前,许心素被人扒成了光猪,绑在木架上。 他的一条左腿,已经被剐去了大部分的血肉,白森森的迎面骨和膝盖完全裸露在外! 在他大腿根处,插着十余根银针。 张景岳除了教会了医娘们包扎之外,还教了她们针灸止血之法,而这些医娘里,当数柳月学的最深! 腿被剐成了这样,就连血管也被切断,可许心素身下的鲜血却并不太多。 一个衙役手持切鱼脍的菜刀,站在许心素跟前,三四斤重的菜刀,在他手中像是玩物似的,寒光一闪,便是一片薄如纸片的血肉被削了下来。 被绑在木架上的许心素顿时又是一阵惨叫,大量的汗水,早已打湿了他的周身,顺着皮肤,滴落在青石板上。 “杀了我!” “快杀了我!”.. “求求你们,你们想问什么我都说,杀我了啊!” 那衙役却没有一丝动容的样子,反而咬牙切齿的盯着他。 “想死?做梦!” “老子那刚过门儿的妻子,就是被你们给糟蹋的!” “她肚子里还怀着娃娃,那可是一尸两命!” “噌!” 他怒骂着,又是一刀挥下。 “啊.......” 听着许心素再次发出的惨叫,黄元秋等人腿都软了。 特别是他的那几名妻妾,直接瘫倒在地,身下的石板,也迅速的蔓延出水渍来。 其中一名小妾,更是拉住了她身旁的锦衣卫,苦苦哀求道。 “不要,我不要这样!” “官爷,那些事情都是老爷他们干的,和奴家无关!” “奴家知道黄家的钱财都藏在哪里,求求你们,放了奴家好不好!” “撒手!” 那锦衣卫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知府衙门里,还躺着一堆锦衣卫的尸体,哪怕这小妾再貌美如花,此时也无法让他有丝毫的动摇。 更何况,衙门里坐着的,可不是什么知府,而是当今天子! 黄元秋一行十余人,被连拖带拽的扯进了衙门,重重的甩在大堂里。 “启禀陛下,黄、刘、孔、樊、吴、周,漳州六家家主皆已带到!” 听到锦衣卫的这句话,黄元秋、孔闻翔等人全都如遭雷击。 愣愣的看着那明镜高悬下面的朱由校。 皇帝?! 这不可能! 皇帝怎么会来漳州! 但他们的反应,却让针北望不乐意了。 放下那些瘫在地上的,和自己识趣跪下去的没有理会。 拎起胳膊粗的杀威棒,对准樊时文的腿弯便狠狠的抽了过去。 “给我跪下!” “啪!” 杀威棒抽了个结实,樊时文顿时便身子一矮跪倒在地,膝盖杵在青石板上,刹那间传出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 他下意识的抱着双腿,在地上疯狂的滚动起来。 针北望没有停手,再一次将棒子抡圆了,向孔闻翔抽了过去。 堂上的朱由校,就静静的看着,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 孔闻翔却在那棒子即将临身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了下去,并顺势磕了个头。 什么有功名在身可不行跪礼的规矩,在这一刻,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吴辛和他并排站着,动作慢了一丝,那杀威棒直接抽在了他背上。 咔的一声脆响,吴辛直接栽倒在地,连声惨叫都没能发出,便昏了过去。 直到这时,朱由校才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们说道。 “周家的家主也在?” “是谁,站出来给朕瞧瞧!” 周家家主还没来得及应声,跪在那里的孔闻翔便伸手将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