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鹤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秃噜说错了话,伸手便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义爷息怒,孩儿嘴贱.......” 玛的,当着太监的面儿说逛青楼的事儿,自己也是该打。 见魏忠贤没理会自己,他这才连忙转身离去准备凉水。 待他走后,魏忠贤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 鸡鸭鱼肉样样不缺,还有一盆子蛤蜊汤,也就是冬天,若是夏季这东西根本吃不着,运不到京师就臭了。 孙云鹤的动作很快,转眼间的功夫就端进来一个铜盆,里面的清水中果然漂着大块的冰。 魏忠贤洗了脸,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净水渍,指着那些酒菜道。 “哪家送来的?” “回义父的话,都是醉仙楼的拿手好菜,孩儿记得您最爱吃他家的松鼠鳜鱼和东坡肉,酒也是上好的醉仙酿。” 孙云鹤说完,便拿起筷子立在桌边。 魏忠贤点了点头:“没错,这满京师,也就醉仙楼的酒菜最合咱家的胃口,也不知道那老方家的厨子是怎么调教的,竟烧的一手好菜!” 但也就是在这时,他脸然突然大变。 “这些菜是醉仙楼的?” 孙云鹤有些愕然,这不刚刚才说过么? “对啊,义父可是有问题?” “啪!” 魏忠贤抬手就抽了过去,孙云鹤能躲开,可他不敢,只是有些懵逼,不知道为啥突然挨打。 疑惑间,就见魏忠贤伸出一根手指,沾着菜汤,把桌上的菜色全都尝了一遍,随后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孙云鹤骂道。 “你这该死的东西!” “锦衣卫惯用什么手段,你会不知?” “这紧要外头,竟然还敢让外面送酒菜进来?” 孙云鹤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惊慌的用筷子沾了些汤水送入口中。 下一刻,他在那汤水里尝出了蒙汗药的味道! 作为大明的特务机构,蒙汗药这种东西平日里他可没少用过! 这味道,他很熟悉。 “该死的醉仙楼,竟敢向东厂投毒,看孩儿不灭了他九族!” 说完这话,他就要转身冲出去。 “站住!” “这事儿和那老方家没什么关系,锦衣卫以势压人,他们也办法!” 魏忠贤喊住了他,咬牙怒骂道。 “倒是咱家小瞧了孙康旺那小猴子了,险些着了他的道!” 他背着双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好半晌后,才向孙云鹤嘱咐道。 “不要惊动外面,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孙云鹤愕然:“义爷,那守在外面的兄弟们岂不是.......” “无妨,些许蒙汗药罢了,要不了他们的命,就是得委屈他们在外面睡上一时半刻了,回头喝碗姜糖水便是。” 魏忠贤冲他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把刚换下来的那批人叫起来,别声张,悄悄的埋伏好了!” “既然这药都下到咱家的菜里了,那小猴子也该上门儿了!”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外面那些站岗的番子们,在吃了饭菜后,很快就有人察觉到了异常。 一个档头正依在墙角背风,突然间只觉得脑子一片混沌,上眼皮就像嗑了春药似的,总是不听话的去找下眼皮亲热。 他猛的摇了摇头,可身体还是不自主的摇晃起来。 “玛的......蒙....汗.....药!” 话音落下,他便一头栽倒,右脸磕在青石板上,顿时便破了相,血流不止。 其他人见状顿觉不妙,但却已经为时已晚! “他来了.......” “锦衣卫竟敢给咱东厂下药.......” “老子诅咒他八辈儿祖宗啊,这么冷的天,要冻成棍棍儿了......” “示警,快示警.......” 一个个番子憋屈的一批,倒地前还不忘咒骂一句。 大堂内,听了孙云鹤的禀报,魏忠贤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拈起兰花指,捋着他那发白的鬓发。 “hiahiahia.........” “小猴子,跟咱家玩心眼儿,还嫩了些!” 孙云鹤见状连忙送上马屁:“义父英明,孩儿佩服的五体投地!” 魏忠贤却只是瞟了他一眼:“沉住气,跟在咱家身边,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