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体乾离去的背影,朱由校不觉一阵好笑。 明明手段强硬一些,就能筹措出如此多的银钱来,可史上书的崇祯却为了面子和死后的名声,硬是没有动手! 直到没有被女真兵临城下,为了筹钱激励兵卒守城,还搞出一个筹捐的事情来! 简直荒唐! 锦衣和东厂,多好用的两个机构! 可他为了讨好那些文臣,竟然弃之不用! 真是既可笑,又可怜! 他亡国无所谓,他吊死也无所谓,可他连累了这华夏的数千万百姓,单冲这一点,他死上一万次都赎不了自己的罪孽! 去他玛的君非亡国之君,臣非亡国之臣! 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此时已是九月中旬了,昨日魏忠贤来报,说是前去陕西的人回来了,李鸿基等人此时就在东厂里候着。 朱由校让人拿来一身便服换上,便带了几个侍卫出了乾清宫。 东厂就在东安门的北侧,出了内宫没多久便到。 朱漆的大门敞开着,一些番子进进出出,行色匆匆,自从魏忠贤被朱由校敲打过后,这些家伙的办事效率就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守门的番子见朱由校过来,连忙跪下行礼,毕竟作为一个合格的东厂人员,认得主子是谁,才是头等大事。 朱由校只是向那人随意挥了挥手,便径直走进了东厂大门。 不知是不是死人太多的原因,一入东厂,他便感觉有阵阵阴风扑面而来,连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没走几步,收到消息的魏忠贤就从里面迎了出来。 “老奴恭迎皇爷圣驾!” 他身后跟着的番子和档头们,也都一股脑的全都跪了下来。 “他们人呢?” 朱由校挥手示意众人起身,向魏忠贤问道。M.. “皇爷稍等,老奴这便差人去将他们带来!” 魏忠贤说完站起身来,拉过一名番子,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番子转身离去,不多时,就带了一群汉子回来。 只不过,看到这些人,朱由校愣了一下。 朕操! 怎么还有个七八岁的娃娃? “草民李鸿基/李锦/刘宗敏/李定国.........”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迟疑间,这些人已经开始跪下行礼。 朱由校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自己整差了,那个七八岁的小屁孩,竟然是李定国! 打发走了周围的无关人员之后,他让魏忠贤带路,和李鸿基等人进入了大堂内说话。 东厂大堂和旁处朝廷机构不同,供奉的不是寻常神位,而是一尊睁眼关公。 朱由校只是看了一眼,便随意的在关公神像旁边坐下。 并向李定国招了招手。 “小子,过来给朕瞧瞧。” 此时的李定国毛都还没长齐,虽然在家时总听人骂皇帝老儿,但真见了皇帝,依旧显的很是拘谨。 怯生生的走到朱由校近前,仰着脸问道。 “皇上,您从陕西把我们召来,是要杀了我们吃肉吗?” 朱由校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李定国道:“陕西的百姓都吃不上饭了,好多人家都开始换着吃孩子。” “你是皇帝,肯定也吃不上饭了。” “把我们大老远的弄过来,除了杀了吃肉,还能做什么?” 朱由校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此时的陕西,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人相食,那是多么惨绝人寰的场面! 柴堆上架着铁锅,里面煮着人! 一想到这个画面,朱由校的腹中便开始剧烈的翻腾起来。 见他脸色难看,一旁的李鸿基连忙喝斥道:“定国,休得胡说!” 说完,又跪下向朱由校赔罪。 “皇上恕罪,定国还小,啥都不懂,求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魏忠贤见状连忙让人送来茶水。 朱由校喝了口茶,腹中这才好受一些,他看向李鸿基。 “无妨,朕不会跟他计较。” “你来之前,还是驿卒?” 李鸿基拱手道:“是,草民正是银川驿的驿卒。” 他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却早已犯起了嘀咕。 当今皇上竟然知道咱一个下贱的驿卒? 而且,还不远